沉默的氛围很难堪,她乃至能清楚听到李君澜的呼吸,余光瞥见他缓缓起伏的胸膛,内心暗自祷告快些结束。

如果有婢女,怕是早替她换了这身衣裳,何至于脏了这一床洁净的锦被。

他一个大男人替她上药,她总归感觉不当。

“我本身来吧。”她伸手接过。

暂居此处是最好的挑选,而他竟还能心细到派人告诉她的婢女。

“臣刚巧颠末。”

沐弦歌醒来便迷惑地四周张望,脸上*辣的不适提示着她并非做梦。

“多谢李统领。”沐弦歌至心诚意地朝他点了点头。

李君澜是个聪明人,固然不晓得她怎会晕倒在大街上,但他瞧得出来,沐弦歌并不想提起此事。

沐弦歌垂下端倪,身上的衣服还是本来那身,脏污的血迹已经干枯。

“……………”

“公主可好些了?”

何况她肿着脸,这副模样被人看到,不知会惹来如何的是非。

她偏头,悄悄抚上伤口。

来人仿佛没想到她已经醒了,愣了一瞬,便顺手将门带上。

她的脸如何了?

沐弦歌鲜少与男人靠得这么近,显得有些不安闲,脸微偏,盈盈的眼波投向窗口。

“吱呀”一声,门适时翻开,沐弦歌瞳孔一缩,没想到竟是他?

云纹绣帐,锦被苏枕,流苏坠帘,圆润的珠子铺陈而下,生出一丝恍忽。

“公主如果不嫌弃,便在此处安息半晌吧,臣派人进宫告诉您的婢女一声。”

不能不说李君澜想得很殷勤,依她此时的身子,确切分歧适走动,如果他送她归去,怕是会引来非议。

“那不如叫婢女来吧。”

“这……恐怕不便。”

他的神采严厉当真,仿佛正做着甚么崇高之事,只是偶尔微微蹙眉,眸子更加黑沉。

她伤在脸上,可这别院是他空置已久,连面铜镜都没有,瞧不见如何上药?

清冷舒爽在脸上晕开,*辣的感受消褪很多,沐弦歌咬紧牙关,忍住嘴边的低吟。

“公主,您的脸……”李君澜有些游移地开口,脸上抹上难堪之色。

“好了。”李君澜收起手中的药,退到几步开外,礼节殷勤。

这下李君澜更尬尴了,空置的宅院连铜镜都没有,谈何婢女?

这是那里?

故而对她昏倒之事杜口不提。

沐弦歌也想到这一点,微微一愣,伸出的手就顿在半空。

沐弦歌瞧出他的难堪,轻笑出声,不料却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脸部微微扭曲。

李君澜尽量与她拉开间隔,涂了药膏的手悄悄触上她的红肿,高大的身躯微微俯下,暗影遮住了光芒。

她明显晕倒在大街上了,是谁救了她?

“是你救了我?”她不答反问道。

李君澜见她有些怠倦,便让她好好安息,本身退了出去。

“臣给您上药吧,恐拖久了,伤及您的令媛之躯。”

她俄然落空踪迹,宫里或许不会有人发明,但她的婢女却会,所觉得了不惹刮风波,奉告她的婢女是需求之举。

说动手里多了一瓶药,眸光有些闪躲。

沐弦歌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向他。

“公主……这里……只要您、微臣,另有臣的贴身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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