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嫂。”
山顶上搭着几个棚子，放了好些桌椅，有的搁在树下，有的搁在花丛里，缓缓清风吹过，阳光暖和，让人一下就健忘了统统倦怠。
金陵府一众贵妇们的肩舆出了城, 又行了约摸一刻钟, 肩舆停在了九鹿山脚下。
放了茶盏，皇后脸上不再端重，含笑道:“这山上风景独好，可有哪位女人娘子们愿献上歌舞扫兴，让我等能在这世外之地瞧上一瞧。”
“是宁小侯。”
宁心、宁慧对视一眼，点点头。
话落，很多女人顿时面露忧色。
绿芽说完，宁心和宁慧的丫头也忙说要跟着畴昔给主子们端水解渴。这半路上有特地备下的茶水月桥是早晓得的，这会她只感觉口干舌燥的，只点点头:“好，你多端一碗，自个儿也解解渴。”
可想而知，能说出那一席话的女人们，为何会如何拧不清。也不过是因着都是些不受宠嬖的庶女了吧，她们无人教诲这些，天然也不晓得这背后的意义为何，只晓得有这个机遇能让她们今后跃上枝头罢了。
宁家五公子少时凭着一曲凤求凰无人能及，至今仍然没有人能如他普通弹奏出此曲的美好，而当年一曲颤动过后，宁小侯便再没弹过，未料本日……
月桥见此美景不由得流连忘返，身边儿，一道冷哼响起，在她望畴当年又立马扭开了头，在这一会儿之间，统统命妇、女人们都已落了座，温馨的享用着这番喧闹，四周只闻得落叶的沙沙声和婢女们轻柔走动的响动。
皇后也点点头，这下，莫说女人们心动，便是小娘子们也心动起来。
月桥便道:“朱紫身侧有宫女，有侍卫，有嬷嬷，在暗处或许另有暗卫，便是碍于重九登山只得行走上去，但搭把手的事儿，中间那么多人，还能挤得下别人？”
皇后举了茶盏，下头的统统人也跟着举了茶敬了六合。三敬后，诸人落座。
她不若宁心等人普通身在局中，反倒是把这前前后后瞧得一清二楚，扭头对上姐妹俩惊奇的目光，嘴角浅浅的笑道:“想问为何？”
“少夫人你坐坐，奴婢畴昔给你端一碗菊花水过来解解渴。”
皇后被问得一怔，倒是贵妃莞尔一笑，发笑道:“还是小孩子心性，玩皮得很。”她又转回了头，揭过了这茬:“另有哪位女人们要让本宫和皇后娘娘一饱眼福。”
想明白了这层，二人都失落不已。
好一会儿，宁心才有些难为情的说着:“这，我们姐妹俩倒是有这个妄图。”
她苦笑了一声儿。像她们这般女子，能觐得见皇后和贵妃的天颜便是福分了，本是庶出后代，哪怕贵妃本出自宁国公府，但嫡庶有别，何况当年贵妃进宫时她们还年幼，原就不靠近，何况现在一个君一个臣，更是云泥之别。
宁心面上儿挤出了点笑意，至于内心如何想的，月桥便不得而知了。
传到这里，就比如有那泉水普通叮叮咚咚的作响，在山涧处反响荡荡，听得人沉浸不已，好一会儿才有人惊呼起来:“这是凤求凰。”
绿芽应了下来，很快便端了茶水过来，主仆几个喝了茶水解了渴，绿芽伸手接了碗后才抬高着声音小声儿的说道:“少夫人，奴婢听打水的婶儿说，一刻钟前两位朱紫才在半道上儿歇了会。”
“啊。”
哪像她们这五嫂, 明显得上头几位朱紫们看中, 却恰好不爱出那风头，反倒是独来独往得很，一点也不爱往那跟前儿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