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新妇娘家人在大门前这一闹, 宁家的面子里子算是丢光了。
宁公走后,宁阁老神情又恍忽起来,不晓得想起了甚么,幽幽的叹着气。
等返来后,绿芽便没那么多顾及,担忧的说道:“女人,现在大夫人被夺了权,定然会对你挟恨在心的,且现在家里的事儿被其他夫人给分了,大夫人就能抽出余暇来......”
月桥招了招手:“你过来...”
安氏这个媳妇是老夫人亲身挑的,也是他点头的,天然是对劲过的,但跟着嫁出去这些年,安氏便更加无度,那里另有在闺阁时半点的好名声,宁阁老原想着她生下了皇贵妃和宁衡,不看僧面看佛面,便也未曾说过甚么,但现在看来,后院里的统统事情都交给她们去措置还是不可,在大事上还是得让爷们们点头才是。
“是!”宁公纠结了半晌,终究只得应了下来。
望着她拜别的窈窕背影,宁衡长长的嘘出了一口气儿。
且,了解这些年来,马公子还是第一回见到宁小候这般状况。
且说在宁公走后,安氏等人回大房,路上,安氏内心不畅快,一个劲的教唆着月桥,不是拐弯抹角的说她捣蛋就是当着她的面儿让宁衡应下收鸢儿的事。
何况,安氏昨夜在屋里发了一早晨的肝火,只怕现在全部宁家都传遍了。
大家都恋慕他娶了个天仙儿媳妇,他也是得意不已,但常常身陷在这后宅当中的争斗时,夙来巧舌令色的小侯爷也是烦躁又压抑。
月桥乃至猜想,安氏现在里子面子都丢了,只怕这些日子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了。她轻笑着把脑筋里这些设法给排挤去,对下头的下丫头努了努嘴,绿芽便会心的把人带了出去。
宁衡挣扎了两下没摆脱开,醉意昏黄的眸子一厉,吓得方才好不轻易鼓起了勇气的马明显心尖一颤,一下松开了手,奉承的说道:“你喝,你喝,喝个酣醉就甚么忧愁都没了。”
这就是回绝了?
“难怪,”昨夜如果宁衡在,想必安氏的肝火倒也能消很多,可惜的是谁也不晓得宁阁老会那般俄然,一下就夺了安氏手中的中馈权力,还分摊给了其他三个媳妇,现在说话没有一言堂了,对早就作威作福、在妯娌面前被捧惯了的安氏而言,内心定然是不好过的。
这丫头是阮婶和庞婶拉拢过来的,是安氏院子里的二等丫头,常日里不待正视,只卖力主院里的洒扫,倒是有很多机遇听到大房那边的一等丫头和管事嬷嬷们议论一些秘闻。
安氏瞪着明艳的眼,在他和月桥身上看了看,一把按着胸口:“如何,现在你娶媳妇了,为娘说的话便不管用了?”
人一走,宁衡便有些烦躁的挠挠头:“娘只是想出一口气儿罢了,你又何必非得提爹出来压她?”
安氏和兰姨娘,一个是放肆放肆,不把人放在眼里;一个是小人得志,专恶心人,就让她们两个去咬吧,月桥撇了撇红唇,问着身侧的绿茶:“小侯爷呢?”
但她越是淡然,安氏内心就更加不痛快,说出的话便越是刺耳,宁小候夹在中间摆布难堪,看了看月桥,又只得扶着安氏低声的赔罪报歉。
绿芽点点头。
不过这话,宁公是不管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原道是何?
宁衡这会不是摆布难堪,的确是头大如牛,他反手拉着安氏,眉心都皱得能拍死蚊子了:“娘,既然是你的丫头,那便调归去服侍你吧。”
进了门, 宁公便让他们各自归去了, 他则前去了前厅里同宁阁老汇报一下, 宁阁老虽说身居高位多年, 早就做到了喜怒不定, 但本日的事儿让贰内心还是非常不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