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一朝砚遇 > 1.第一章 纸和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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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逢时,有片瓦遮风挡雨,便也要有为这屋檐修补奉纳的憬悟。

这时的寺庙常常占地极广、屋舍浩繁,只要些许香油钱就能过夜,核心的空旷地和门内一进之地也常做为赶集的会聚地。庙会之热,有各式的杂货和杂耍,吸引乡野四方来汇。且寺庙常圈了好山好水,在这拘着女子没法随便出行的世道里,因着各种来由去寺里上香祈福躲懒,是未几的几个好借口之一。

沈砚闻言也没当即作声,执刀磨去一个不敷流利的小弧后才笑道:“不然呢,归正整日里无事可做,用它打发时候倒是不错。”

……

连日来的阴雨气候,叫人无端生出多少沉闷。两个跪坐在门口的小侍女呆呆望着院子,闲极无聊。

两今后气候放晴,乌镇人似憋坏了,纷繁出门春游。沈家大宅里也人影狼籍,诸事繁忙,太守夫人李氏抽暇派人来问小女儿,愿不肯代她去无忧寺上柱香。沈砚即将及笄,今后嫁了人内要主持家务,外要持礼寒暄,李氏早两年就让沈砚代行了很多礼拜露面之事。

“不费事了,歇一会儿就回罢。”沈砚笑了笑,忽昂首道,“吴娘你看这是甚么,是白花泡桐吗,着花了呢。”

以石为纸,以刀为笔,正合适她来投入,消磨光阴。

沈砚这才重视到,当即从善如流改成跌坐,吴娘便不说甚么了。

“这雨甚么时候才气停呢?”

沈砚的声音漫不经心,吴娘却不敢觉得她本意如此。七娘子学制砚三年不足,一手持凿一手握锤,在这些石头上破钞了无数光阴。制砚的石质再温软终归是坚固的,在石料上锤凿雕镂,操心吃力,最是磨人。以是吴娘感觉七娘内心是爱好做这事的,不然如何能磨破一手血泡、留下一手薄茧来。

还在挖墨池的沈砚闻言就放下刻刀,二话不说梳头换了衣裳,带着吴娘几个出门去。

砚台到了精雕这一步,数旬日反复着刀工,古板又有趣。

也恰是感觉她没有入迷,一向以来李氏才没禁止女儿这点凿石弄刀的小爱好。

沈砚半点也不想动,低头盯着刀口,嘴上却应了。吴娘见她那对付模样,起家去门口,叫两个小侍女去取酒来。

沈砚闷了一月,渐渐行步在寺里,看黄墙绿枝,高天空远,渐觉一口郁气轻了很多。

一旁的吴娘可不敢学沈砚那样随便。三十多少的吴娘跪坐在软垫上,手里绣着一块手帕,半真半假笑道:“老天爷再不放晴,我们七娘也快坐成石头了。”

轮到沈砚,固然她是沈太守独一的嫡幼女,但运气并不会特别眷顾她。

窗外细雨菲菲,沈砚不纵情,“是一场暴雨才好,这雨下得败兴。”

阿桃和阿杏也拥戴:“是呢,恨不得下个痛快再放晴,好过如许。”

跟了那么久,吴娘晓得沈砚在凿磨砚台时是不能吃惊吓的。不但刀锤轻易伤手,如果不谨慎磕碰坏了砚石,两三个月的心血白搭,七娘的眼神会教人无地自容。

此时午后,天阴有灰云,即便沈砚坐在窗下,光芒仍然不算敞亮。吴娘见她坐了有个把时候,担忧她的眼睛,柔声劝道:“娘子起来歇一歇罢,我唤阿桃给你端一碗蜜儿酒,可好?”

特制的桌案只要半臂高,沈砚盘腿坐着,微俯低头。只瞧得见一头乌发梳辫而髻,别无他饰,清爽利落得不似她声音那般柔嫩懒惫。

吴娘轻声唤沈砚,“七娘,奴婢有话想说,你停一停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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