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相互。”
言毕不再苦劝,一起走出村塾。
沈砚淡淡一笑,正想说“崔侯说了我爹也不信”,就听到在“锵锵”的锣声里现出了钟意的声音。
但是天上的阴云越聚越深。
崔岑大步跟在沈砚身边,顺势问道:“那我们为甚么要去村塾?”
钟意也看出了门道,吃惊得合不拢下巴:沈七娘子仿佛对方位、测绘,有着和别人分歧的了解,坐在屋里就能……但这能够吗?
“我笑你,心太软。”崔岑见这事难住了她,竟有些镇静,“我若帮你这回,你想想如何还我。”
明显只很浅显的一句,不知为何听在沈砚耳中,竟有一丝非常。她悄悄一瞥,就撞进他等候的目光里,那边有一小簇火苗。
沈砚心头一跳,不,她可不想和崔岑这类几近为妖的人有太多牵涉。
她悬腕的姿式非常美好,信笔而下,不见迟滞。崔岑心头忽生出一丝古怪的警悟,眉尖一挑道:“这是甚么?”
沈砚可不会奉告他,半真半假道:“凭印象胡乱画罢了,我以桑园和牛角坳为两点,这是我们来时的那条路,这条是桑园四周的河道。”
崔岑坐她劈面的跪垫上,这还是两人第一回面劈面离这么近。她脸上另有一丝手帕抹开的淡色血迹,但已收起了那股锐气,现在眼中不是如水如雾的涟涟濛濛,不是如星如月的慧睿黠光。
林敢寂然点头。若依着他们本心,是不肯掺合这事的,水祸滚滚,任谁臂力千钧也挡不住一坝崩溃。但既然人都留下了,再发牢骚没有任何意义,唯有一心一力叫世人都满身而退,才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