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马车车帘被一只素手掀起一角,暴露一张分外冷酷的容颜,就那样冷冷地谛视着这边统统,即便看到苟延残喘的老妪,那清冷容颜也未曾出现哪怕一丝波纹,可谓冷到令民气寒。
下山以来第一次大显技艺战绩便格外光辉的少年志对劲满,暗嘘口气,刚欲罢手清查战果,不想一沙哑嗓音破锣般响起:“哪来的小子?找死不成?”
只就在那一对冷酷到几近麻痹的秋水寒眸看向恰好转过甚来的秦楼的时候,四目相对,似珠落玉盘,清灵动听,倒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让她活,我给你做奴。”
心头翻江倒海俄然倍觉荒诞憋屈的老妪神采庞大瞪着秦楼,又是吐出好几口血,体内伤痛似减轻了些,面上却愈发惨无人色,神情暗澹可谓苦楚,竟俄然歇斯底里笑了,笑声如夜枭,刺耳刺耳,眼中却变态的没有多少痛恨,只是神采奇特看着面前这俊美如妖传说曾一手令桑渊都城雒阳化作灰烬的少年,艰巨苦笑点头道:“不冤,不冤,只怪老妇眼瞎,不识紫虎红袍,这很多年算是白活。你要的人在十七辆马车。可否念在老妇将死,承诺老妇一个要求?莫要再让她刻苦流浪,哪怕只是做一个平常百姓。”
老妪咳血不止,艰巨抑住伤势,犹自瞪着少年,不解道:“可……可……”
自来便被师公“听任自流”,只以羚羊挂角随心所欲八字真言指导的少年一声冷哼,也不客气,嘿嘿一笑,在老妪惊诧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踏前一步,六合竟似为之一颤,修罗一斩突然落下,势若排山倒海,雪浪一层又一层,直接将腾踊而起还未落地的老妪一刀劈飞,连受重创,破麻布普通倒飞而回,人在空中就是鲜血不要钱的往外喷呐,间杂着脏腑碎块,落地时已然重伤病笃,奄奄一息,竟还一时不死瞪着少年咬牙挤出一句不成思议的“浩然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