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一枕山河 > 12.隐市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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踞坐榻上的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他身形尚算精健,一双乱生的杂眉,鼻阔唇翻,天生一副戾相,脚踩在一个横躺榻下的裸女胸上,正渐渐撕一只烧鸡,“查得如何。”

谢离在门外晃了一晃,发明女孩在榻边睡着了,螓首偎在少年腿侧,身上被人搭了一件薄衫。她睡颜如樱,小嘴柔滑,好像一枚苦涩的豆蔻,谁见了都心动。唯独倚坐的少年一无所觉,他低眉垂首,神情沉定,仿佛堕入了某种凝神。

谢离指了指门外,挤眉弄眼道,“不是羽士更好,我瞧那小美人对你很上心,每天去看药炉,一个不慎手都烫红了,恐怕误了你喝药。”

谢离低声哼笑,“代价倒是不错,可有往前凑的?”

屋角甩着两具□□的尸身,一个少女上半张脸还算标致,鼻子以下成了稀烂而深阔的血洞穴,仿佛正要叫唤,却被粗大的拳头捶烂;另一个女孩被拗扭成奇特的麻花形,倒嵌在壁上,吐出的污物在地上汇成了一滩黑褐的血泥。

对苏璇与少女而言,近段光阴可谓分开荆州以来,少有的安宁。

苏璇还未想过那么长远,“我只善于剑,别的都不精,待年纪大了或许如师叔般作个长老,四周行道云游也不错。”

苏璇伤得远比谢离重,幸亏未触及筋骨,年青愈合得快,固然不能下地,已经能经倚坐起来。只是女孩经常伴随摆布,他不便如谢离普通袒臂,套了件宽松的外套,更加显出少年人的薄弱。“道服是门派服色,平素不拘,逢正式典仪也是穿的,下山就是出世,天然不必。”

食个香梨,咬到一半发明半截肉虫;例行如厕,拉到一半板架俄然塌了;换完衣物,身上莫名其妙抓心挠肝的痒;又或是半夜窗外野狗打斗,野鼠蹿檐,野猫发春乱号。如此各种,每日需求撞上数次,扰得人烦燥难当,想杀人又寻不出目标。

堆栈、驿馆、医馆、药铺、船行一一寻过,不见涓滴踪迹,重金赏格也无感化。老祖的脾气一贯暴戾,比来更是可骇,花间梼心惊胆战,唯恐何时稍有不慎,就要遭雷霆之殃。

麻脸男人神情一拧,现出狠意,“幺哥已经给了话,谁如勇敢胡说,就是不想在渝州混了。”

他一番信口开河的浑说,苏璇啼笑皆非,“多谢兄台美意,门规有训不成流连烟花之地。”

他说得振振有词,苏璇忍笑回应,“依兄台所言,纵情享欲才是正道?”

谢离一叹三惋,不等答话又道,“是了,你们正道弟子被管得紧,必是不懂女人的妙处。我跟你说,女人又香又软,固然小性子有些费事,欢愉起来却似神仙,等你尝过就舍不得了,比方东风楼里就有无数谙熟风月的红粉才子,有机会我必然带你去体味一番。”

愈合的伤口有些发痒,谢离搔了搔肩膀,“这么说你还是世俗人,难怪不穿道衣。”

谢离一愕,面上多了怜悯,“门规还说了甚么?”

苏璇不免一滞,正阳宫门规一百六十八条,哪是一时背得完。

苏璇听着,俄然想起冲夷真人劝酒时所言,仿佛也有几分事理。

此人言语荒唐,行事无忌,行事狡侩夺目,平素必是坑蒙诱骗无所不为,与正阳宫所祟截然相异,但是最后一句清楚存着美意,让苏璇讶了一瞬,微浅笑起来。

气候阴沉,树影婆娑,轻风吹去了热燥,让人舒泰疏松,倦倦欲眠。

谢离完整不认同,大摇其头道,“人生妙趣千百种,哪有束得跟僵尸普通,我不识几个字,也听过道家讲上善若水,那水流经万物,包纳百藏,可会问何物脏?何物净?何物不成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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