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雕本是传说中头上长角的食人异鸟,得了这个称呼的倒是一对兄弟,他们天生残破,情意相通,爱撕活报酬戏,不知怎的竟与冷蝉君搅在一起,同来了天都峰。
他们见到了正殿飞檐斗拱的屋脊,也见到了数千名云冠广袖,静穆无声的道人。
人群中立时有人呼应,一个浓髯壮汉叫道,“不错!苏璇杀人如麻,我等深受其害,此来此讨个公道!”
老夫立即嚷出来,“我那薄命的弟弟恰是住在葫芦湾,给苏璇无辜砍死,身首分离,血流了一院子――”
叶庭一边在说话,一边也在凝神防备,立时纵身避过。
他曾是豪门墨客,性傲才疏,屡试不第,落得亲人冷眼,街坊嘲笑,连议好的婚事也被人退了,他一怒之下遍砸家中器物,不测从祖上所传的一尊佛像中发明了一卷秘功,由此修成绝学。大抵暮年受激过深,他成名后恶毒善嫉,爱折虐富商与仙颜的女子,名声极差,江湖人多数远避。
北辰真人身着玄黑道衣,踏过大殿的白玉阶,渊岳般一揖,“叨教各位豪杰,到我正阳宫何事?”
一声惨叫响起,不幸的弟子被利刺洞穿了腰背,鲜血淋淋,统统人都惊住了。
正阳宫的弟子夙来高傲,此次先给江湖人迫上门来斥骂,后有无辜同门流血,无不生出了悲忿。
澄心起手行礼,僧袖轻拂,“多谢叶道友,没想到数年以后如此相逢,老衲亦甚为遗憾。”
这些道人服饰划一,腰悬长剑,冷肃的严阵以待,自有一种逼人的气势,当一双双锐眼齐望过来,连最粗暴的江湖男人也怯了胆气,几乎又退回阶下。
右臂长的人接道,“用心哄人退去,当我们是傻子。”
叶庭仓促展开,两封信均是写给少林方丈,一封是武林耆老号令各门各派七月月朔齐上天都峰,剪除剑魔苏璇;另一封是刑部吏文,言及多地受剑魔之害,怨声载道,责问少林是否与其有染,说话非常峻厉。
几十个披麻带孝的男女从人群中挤出来,嚎啕着捶胸顿足,哭叫要苏璇偿命之类的话语,场中氛围顿时一变,人们都有了悲忿之色,连一些正阳宫的弟子也不安起来。
叶庭悄悄退至避人处,掌心一揭示出两封书柬,恰是方才澄心大师借机所予。
他一气接连数掌拍出,刹时多名弟子俱伤,有的半身冰霜,有的肤色红烫,无不痛苦非常,看得人们惊奇不已,北辰真人神采严冷,又一声令下,“天罡三十六阵!”
如许的剑阵对于旁人威胁不小,恰好冷蝉君有一手绝学,名唤阴阳冰火掌,非常奇诡,差异平常。九名弟子持斗了一阵,有人觉剑越来越寒,冷意侵肤入骨,指掌俱僵;亦有人感受剑身发烫,越来越炙手,难以握持,终究一名弟子把控恰当,被冷蝉君趁隙击飞,剑阵为之一散。
北辰真人连喝停止,正阳宫的弟子停了,仇敌却更加顺势进犯,那里压得住,狼籍甚嚣尘上,叶庭急得掌心渗汗,苦于长老离山,威慑不敷,出动剑阵又会激发更大的混战,落入仇敌的算计,仓促之间竟是无计可施。
北辰真人去而复返,一声喻令,布阵的弟子齐齐将剑回鞘,归入了行列,他沉声道,“诸位既是为处理江湖事而来,想来必不会是非不分,伤及正阳宫无辜弟子。”
北辰真人也不睬会,对世人道,“本门多位长老下山,恰是为将苏璇带回山内,所犯之错也会一一查清,请各派稍待几日,定会给武林同道一个交代。”
继而又有两人嚷道,“如此霸道,清楚是成心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