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张的车夫问道:“不是说要去应天府探亲吗?这才走了半数路程,怎的又变了主张?”
常英道:“这可如何是好,不然我们主动投官罢,等见了圣上再照实相告,到时……”
“不介怀,不介怀,这些都够走到应天府的了。”车夫接过银锭,呵呵直笑、连连点头,“先生上车罢,我把贤伉俪送进城去,恰好马儿也该吃些草了。”
等马车一走,白远山赶紧拉着老婆径直走上了山路,头也不回。
“见不了了,见不了了!来抓我们的是锦衣卫,这群民气狠手辣至极,办事从不留活口,怕是等见了圣上,我们一家三口都变成了尸身了!”
“真是我的画像!”白远山赶紧止住了前行的脚步,回身就走。
出于本分,车夫还是哑忍下来没有扣问,现在再看伉俪二人见到城中设卡扭头就走,便更加肯定此事诡异。
“张大哥!”白父心中严峻,一时口快,差点把“你先别进城”几个字也说出来。
他宿世死得不明不白,乃至说连本身究竟死没死都不敢肯定――只是睡了一觉,瞥见一道金光,然后再一睁眼,便化成婴儿跑到常英怀里去了。
然后白父又从怀中取出一锭白银,交于车夫手中道:“撤除盘费,残剩的就当作小生给张大哥的赔罪了,这几日连催带赶,望张大哥不要介怀,。”
这事儿独一的明白人白觉,还是重生之躯,屎尿尚不能自控,底子没有体例提示父母,那袁守城底子不是甚么妖物,而是实打实的得道高人,陆地神仙。
没走几步,盗汗已经遍及脑门,白远山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车中,小声对老婆说道:“糟了,这下糟了。”
说话间,常英已经清算好了行装,抱着尽力想向父母传达信息却只能胡乱挥手的白觉走下了马车。
正欲走进检察,一名锦衣卫从城中走出,手中拿着一叠人头画像,冲着设卡的兵士们喊道:“白远山的头像也画好了,快快分发下去。”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多识广,怎会看不出这伉俪二人远行底子不是探亲,反倒像是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