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喜的娘舅也是吓得走了音:“这是如何回事?刚才的人呢?”
我就这么一遍一遍的喊着张喜奶奶的名字,点了七八次,终究把香点着了。
但是我和孙禄一起看了他一会儿,抬起眼对视,却都在相互的眼中看到了惊骇。
幸亏孙禄过来帮手,两人七手八脚才把棺材盖盖上。
我松了口气,从速让孙禄烧纸。
再看他脚下,白袜子,千层底布鞋…地上竟没有他的影子。
外包散裂,内里的刨花和木屑花雨似的炸开在他脸上。
“你们俩干甚么?”张喜的舅妈这会儿竟然扑了过来,和孙禄撕扯。
“他被鬼附身了!”我反应过来,伸手就去包里摸,仓猝间,却只摸到一袋软绵绵的东西。
孙禄抬开端,神采俄然大变,猛地扑过来,一下把我撞到了一边。
如何一下子像是变天似的,全都变了……
张喜的娘舅顿时收回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叫,身子猛地抽搐了两下,棺材钉脱手掉在地上,人也跟着瘫进了孙禄怀里。
我没再多说,心急火燎的带着他到了张喜家。
一进灵堂,张安德就变了神采,厉声问:“这是谁主事的?如何会把尸体停在红棺材里?”
我勉强松了口气,这刨花和木屑是我削桃木钉的时候削下来的,本来是要拿来替季雅云烧那身鬼衣服的,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处。
七天前?
刚才吃紧慌慌的没重视,这会儿才看清,张安德竟然穿了一身绣着大福寿的蓝缎子衣服。
我抓起棺材钉,往前蹿了一步,才敢回过甚。
攥着方向盘,我大脑一阵混乱。
那竟然是一身寿衣!
再熬不到一年,我就毕业了。
当时候我给张喜打电话就已经打不通了,莫非说……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入夜,灵堂里灯火暗的原因,我竟然感觉他的脸黑的有点吓人,我如何感受,他和之前长得有点不一样啊?
这红棺材厚重的很,单是棺盖也有百十斤重。
问了两遍,却只闻声女人的尖叫声。
大大的‘奠’字上面,八仙桌上竟然排了一排五小我的照片!
这一看不要紧,我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孙禄的声音:
我又不自发的想到了桑岚、季雅云,和这些天的遭受。
“那从速去把事办了!”张安德一边系着扣子,一边上了我的车。
不好,让那老东西给阴了!
这张安德不是人,是鬼!
我一言不发的走到棺材尾部,伸手在张喜穿戴皮鞋的脚面上摸了一把,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张喜的娘舅不肯出面,我只好就近去找别的问事人。
张喜这会儿身上穿的是一套玄色的西装,神采宁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灵堂中间竟然停放了一口素净的红漆棺材,棺材敞着,内里躺的鲜明就是张喜!
就在我被撞开的同时,一根棺材钉紧贴着我脸扎了下来。
那男的竟然笑呵呵的对我说:“你也是张喜的同窗吧?我是张喜的娘舅,这是他舅妈。我姐夫他们家人丁薄弱,这白事只要我们来办了。”
转头就见,刚盖上的棺材盖已经被顶开了,张喜竟然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伸开眼睛,阴沉的看着我。
路上,我想起姥爷骂我的话:
孙禄说是他换的,一边说还一边狠狠瞪了一眼张喜的娘舅。
上了车,我直接对张安德说:“我想请您去帮手主持一件丧事。”
同在法医科,孙禄毫不能拿这类事开打趣。
闪到一边,定神一看,张喜的娘舅现在竟然满脸狰狞,瞪着通红的眼睛,咬着牙,手举棺材钉再次向我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