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返来的时候,赢湛已经站在路边等我。
赢湛从口袋里摸出罗密欧给他的手机,推到我面前,“当代化设备,甚好。”
一张脸恰好压在一盘子吃到一半的芹菜炒肉丝上,呼噜声震天,一点都没有警务职员的风采。
窗户旁,一个高大的人影文雅的靠在摇椅里,没错就是之前外婆专座的那张藤制摇椅,苗条都雅的手里捧着一本《大学英文》,当真的浏览着。
“等你吃好,再去上香。”赢湛把碗里的云吞都分给我,但大部分还是被我拨进了小深的碗里。
“喂,你好,我是王元宵。”
一口咬下,舌尖上顿时鲜香四溢,这不是普通的云吞,上等燕皮里包裹的竟然是Q弹的鱼肉泥。这般上层的选材和工艺,不像是智商不敷十岁小孩子的小深能够搞定的。
“卧槽!”
小深把三碗热腾腾的云吞端上桌,扁扁的蛇脸上挂着奉迎的笑,“爹爹用神通把我变小了,小深又能和爹爹、娘亲一起坐着用饭了。”
而让它如此沉迷的工具,无疑就是那盘沐浴在阳光下,香的离谱的那一株含苞欲放的红玫瑰。
像墨白这类昏倒了三年,还能复苏的,能够说是医学史上的古迹。
小深吧唧吧唧的吃完,意犹未尽的吐吐信子,“但是鱼肉和燕皮都是爹爹拿返来的,也是爹爹教小深如何碾碎入肉,调味和包云吞的。”
说着,小深用尾巴把我扶到桌边,随后把身子盘在另一只椅子上,只把扁扁的脑袋探到桌子上。
不知何时,氛围中溢满了玫瑰的沁香,这味道仿佛和Rose Lee常用的那种玫瑰味道的香水是一样的。
“这么说,他已经昏倒三年了。”
我看的入迷,肩膀被一只指甲修建的非常整齐的手拍了一下。
哎,小深如果永久都保持之前小小蛇的模样多敬爱,现在固然长的高大威猛,可也变成了吓人的庞然大物,连我这个当妈的都有些惊骇了。
“娘亲,娘亲,手机响了!”小深头上包了一个防汗的三角头巾,脖子上套着围裙,尾巴卷着一根鸡毛掸子,奶声奶气的叫我。
他的手指骨节清楚,透详确微的指缝我得以瞥见,罗飞倒给赢湛的那杯酒,已经空了。
小深已经把震惊着的手机送至我面前,赢湛也把英语书从面前撤下随便的放在交叠的长腿上。
或许,这就是生长的代价吧。
“现在就去。”我懒洋洋的把屁股从椅子上抬起来,一只大手又把我压归去。
这扇落地窗坐落在Rose Lee办公室不远处,采光最好,风景最美,透过玻璃窗就能瞥见文明大厦中间的一处绿地公园。
看着小深狼吞虎咽的模样,我忍不住把碗里的云吞分到小深的碗里。
“我?”赢湛嘲笑着勾起嘴角,仿佛闻声了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我真为墨白捏了一把盗汗,一个劲的对他使眼色,罗飞却扔给我一个义无反顾的眼神,让我更加担忧。
我有些愁闷的黯灭手机里的美食app,用心毁灭碗里的云吞。
“娘亲不饿,小深多吃一点。”
“最好如此。”艾达抱着一大堆文件,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向办公室,尽力保持着勤奋小蜜蜂的形象。
小深摇着尾巴插嘴道:“娘亲,甚么是家庭煮夫?”
罗飞又吃了两口菜,“谁说不是呢,但墨白的伤也没有完整治愈,他一道早晨就犯困,一旦睡着就跟死人似得,打雷地动都吵不醒。有一次早晨我找他出去吃宵夜,墨白已经睡着了,我如何都叫不醒他,一摸鼻子还觉得他断了气,差点没把我吓死。”
“小深,云吞是你包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