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是不会的，学了两个月还是一窍也不通；针线上也是如此，如何练都还不好。”阳筠答得开阔。
“东宫里就群情起来了，说太子妃殿下非常俭省，衣裳小了也不舍得扔。传闻还是前几日，才又教侍女去衣库院领了两匹细纻呢。”
“妾身也是听人群情，说畴前的衣服小了，好好一袭白纻舞衣再穿不上，倒是二王主穿戴称身。”
“但是弹得不好么？”
或许她顺着说几句，太子就能借口清算了太子妃，倒也都未可知。
阳筠猜不出答案，干脆微微一笑，眼中用心闪过一抹黯然，面上却摆出平时的模样，仿佛不懂武承肃说些甚么。
如此直接相问，他是晓得了周绎之事，还是传闻了舞衣之事？又或者说，武承肃当真觉得她心中惦记的是他本身呢？
若太子稍有不悦，怕就是不肯让人提及此事，她就见机不提好了；但倘若太子接过话头，必是表示她持续说下去，岂有不说之理？
姜华只跟到书房门口便住了脚，印儿几个便也不好跟着出来。印儿、春桃两个留在门口，其别人都陪阳筱玩去了。
衣库院的人甚么都没说，半晌也未曾担搁，在册子上记了档，就把两匹细纻交给了钏儿。
卫良娣则如同收了鼓励普通，持续说了下去。
“焚些清妙香，架子上二两一个的褐色陶罐子里就是。”
公然，武承肃闻言很有些不测，却不见一丝不悦神采。
阳筠料武承肃是听了白纻舞衣的传言，心中结壮了几分。见他说得和蔼，她也不好再矫情造作，咬了咬嘴唇，道：
武承肃用过膳，去阁房盯着小公子看了半天赋分开，径直朝八凤殿去了。
“倒不是，太子妃的琴是可贵的好，赠焦尾琴也正因为大略相配。”武承肃笑道，“只不知琴中戚戚之意是为何？”
姜华侍立在旁，闻言不着陈迹地把头低了又低。
卫良娣可没这么轻易憬悟，她盼了几天，终究比及太子来宜秋宫。
印儿承诺了一声，先焚了清妙香，又在地上铺好毡毯，取下焦尾琴摆放好后才回正殿来请二人。
卫良娣喜得心痒，觉得武承肃去发兵问罪，至晚躺在床上还忍不住偷笑，心中策画如何折腾阳筠，神驰着今后独大的日子。
阳筠与阳筱早用过了晚膳，正凑在书房里研讨前朝的几张制香方剂，阳筱才问了句“都是衙香，有何分歧”，阳筠还没来得及答，侍女就报说太子殿下来了。
“之前说《阳春白雪》，却一向没能听成，请奏。”武承肃坐下来，边理衣角边风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