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氏姐妹心中非常难过。虽早晓得阳筱返高阳不过就这月前后,真的要走时那里能舍得?姐妹二人倒没像相逢时哭得那么短长,却几近每天都要抹一回泪。
东宫公然不比高阳,武承肃对她怕是很难有真情,那几句体贴的话或许本没有任何意义。
“他和太子妃如何了?”武岳又问。
“这倒是朕失礼了,高阳王主来了这么久,竟也没说召见。”武岳对身边的寺人首级魏世杰说道,脸上没有讽刺,也没有一丝歉意。
魏世杰承诺了一声,才要下去却被武岳叫了返来。
“这哪能怨陛下,高阳王主原是皇后娘娘悄悄请来的,人一到就直接送去了东宫。”魏世杰笑道,“且那高阳王主如何说也是个女子,陛下不以国宾之理待之也是守着老祖宗的端方,免得那些老臣们又谏来谏去,吵得陛下头疼。”
临行之日,武承肃特带着阳筠给阳筱送行,印儿等四个侍女随行。
获得武承肃的答复,钱氏择了个日子,拿着去请武岳决计。
魏世杰又应了一声,见武岳仿佛没有别的叮咛,请辞后亲身去慈元殿传旨给皇后钱氏。
众女眷便胡乱送了些珠玉之类,只要姚良媛送了一柄镶金嵌宝的匕首,一件天蚕丝缠金丝的软甲。阳筠心中暗叹:总有些人深藏不露,看着不声不响,内心却非常清楚明白。
最后几日里,阳筠与阳筱几近寸步不离,话却说得越来越少,偶尔开口立即就要堕泪。
又过两日便有高阳来人,按礼参拜了武岳后递上国书。武岳翻开来看,是阳曦惦记取阳筱,催人来接阳筱归去。
不过是走个过场,这类小事向来皇后定了便是定了,天子只要点个头就行,是以宫宴安排在了十六日以后。
看着那件大紫色绣浅金牡丹的宫装,阳筱心中一阵伤感,决计却涓滴没有摆荡。
为图吉利,送行时是不准哭的,阳筠强忍着,一起送阳筱至东宫南大门,阳筠也式微一滴泪。
第十六日宫宴上,只要一品以上内命妇与席,男人不过武岳与武承肃两人。世人说谈笑笑,跟阳筱来往客气着也就散了。
多心的向来不是武承肃,而是她阳筠。
阳筠只觉胸口一酸,仓猝避开武承肃的视野,轻声说了一句“回吧”。
传闻段良媛常去八凤殿,其他女眷也都过来问是否需求帮手,阳筠都笑着打发了。大师相互心知肚明,不过是应个景儿,早打发还去也免得碍事。
阳筱不放心阳筠,阳筠却更担忧mm。叮嘱的话说了又说,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恨不得每天都说上一遍。
阳筠转头去看武承肃,本想问些甚么,不想却对上了他的眼睛。
悲伤归悲伤,闲事可不敢担搁。阳筠一边办理mm的箱笼,弄了很多东西要阳筱带归去,给阳槿、阳楌几个的也都有,连高氏都未曾落下。直到第六日上,才将要拿的东西都装妥。
这题目的答案他猜获得,问出来不过是求证。
“很多东西已经可贵了,总比找人再做的好。等你走那天,我再给你带两篮子点心,都是不怕坏的,你路上馋了、饿了,都吃得。”
“太子比来常去哪个殿里过夜?”武岳一边问,一边在内心揣摩。
清楚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竟也要妒忌几分,有些人乃至在内心悄悄盼她姐妹俩今后不利。
隔了三日,武承肃点了一名孙姓的五品承徽去承恩殿侍寝。
“来时是悄悄的,又是女眷,朕能够推说不知;现在要走了,国书都递到朕的手里了,莫非还晾着么?就在宫里宴客,奉告皇后择个日子吧。”
段良媛每日过来八凤殿帮手,期间还塞了一箱子体几物件给阳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