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开府多要比及十七,但你现在有军功在身,一定非要等那么久,或许哪日一道圣旨,直接赐了府邸给你,也都难说。”仇灏道。
武承思默不出声。
柳克明叫了一声“好”,自斟了一满杯,也站起家来痛快地喝了一杯。
长枪刺破敌军胸腔那一刻,武承思的脑袋俄然空了,他乃至忘了防备背后的敌军,几近被人偷袭了去。幸亏彼时有人庇护,但护着他的卫兵却是以受了重伤。
“治国齐家都是普通,同医者看病一个事理,若想统统顺利安稳,须得攘外安内。那些死在疆场的人都不怕,你又为何畏缩?”
武承思给武承训斟了一杯酒,接着把本身的杯子也倒满,双手持杯,站起家来,态度寂然且恭敬,道:
提及来,他与东宫也算绑在了一起,太子与他既为僚壻,又是堂兄弟。来日太子即位,他才气真正地“辅君治国”。
他晓得这个堂兄一向想做个威风的将军,将世子身份引为深恨,如何现在却俄然转了性子,放心在家中读起书来了?
见他三个意气风发的模样,仇灏竟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你能看重将士性命,尽量制止伤亡,已经非常可贵了。”
其他三人于他的心机自不能晓得。武承思饮过酒后,坐下吃起菜来,柳克明却又斟了一杯,就着好菜渐渐喝酒。仇灏干脆放下心中欣然不管,跟着吃喝了起来。
仇灏跟着站起来,笑着赞了三人志向高远,也跟着饮了一杯。
“克明放着好好的进士科不考,考甚么三史、三传,非要做个有节的史官,倒是不得不读那些经史文籍,这便罢了——你好好的,凑的是甚么热烈?”
“你的钱还都搁在公中?”柳克明随口问道,接着夹了一筷子春笋放在嘴里,边嚼边看着武承思。
武承思摇了点头,苦笑道:
“若要‘不战而屈人之兵’,只得靠兄长了。”
武承训微微一笑,却不当即答话,反问他道:
“我做的你做不到,你要做的我也做不来。”武承思回过神来,笑着对武承训道,“事理我也懂,我也愿兵马不兴,但是终须有人冲锋陷阵。”
见武承训答得痛快,武承思不由猎奇起来。
头一次见到各处的伤兵和尸身,闻着四周弥散的血腥气,武承思一阵作呕,终究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武承训起家走到床前,望着滚滚江水深思。现在他只要好好读书,跟着先生多学本领,待机会成熟再入朝。
即便有人相护,武承思终还是第一次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