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倒不懂了，难不成殿下从未接连两日宿在哪宫里么？”
卫良娣咳过以后发了会儿呆，便又冷静躺下了。
“倒有劳你了。”阳筠柔声道，接过丁鑫手中的墨，在砚台上磨了起来。
固然阳筠死力粉饰，卫良娣还是看出她走路吃力，而殿下难掩的体贴惭愧更让卫良娣感觉刺目。
卫良娣咬了咬牙。
想起武承肃近两次宿在宜秋宫，却连她手指都懒得碰，卫良娣心中出现一阵阵酸。
武承肃笑得高兴，既不该承说帮手，也不出言回绝。用过午膳后，武承肃却俄然说要去宜秋宫。
这是她头一遭见他当真写字，笔势豪纵，遒劲有力，倒和他的性子有八分类似。
外人不知除夕乃是她头一遭，怕还觉得他俩如何没羞没臊来着。看卫良娣的反应，八成是武承肃常日较为禁止，世人因有此曲解而心生妒忌，倒也合情公道。
要说平时繁忙劳累也便罢了，这两次可都是在冬假里头，且殿下起码也会隔日才要人侍寝，哪就有那么疲惫了？除夕夜熬了大半宿，传闻还喝醉了酒，不也还是去了八凤殿，折腾得阳筠走不得路么？
她往人群里扫了一眼，公然有几个心虚的低下头来。
但是月朔随世人一起给太子、太子妃施礼时，卫良娣较着看出不对劲。
她的风寒并不严峻，但她不肯去给阳筠问安，待医官看过后，卫良娣便让秀菊去八凤殿，代她给阳筠请罪。
至于那两分不像之处，便在于其字豪放萧洒，而他其人过分压抑。
武承肃并不言语，仍旧当真抄着经文。
苦想无果，卫良娣这一夜睡得很差，夙起时公然发热。
卫良娣也是没了主张，她很想问问其他几个克日侍寝的人，看她们的遭受是否一样，但是这事过分丢脸，她实在不晓得如何说出口。
阳筠嘴角一弯。
正闹腾着，瓀哥儿俄然醒了，哭个不断。
却还是睡不着。
丁鑫非常有眼色地退下，珠儿见了，也跟着退了出去，留他二人在书房里。
卫良娣更觉心烦，耐着性子去看瓀哥儿，将乳母又数落了一顿。
阳筠目露迷惑，才刚要再问，俄然飞红了脸。
见阳筠红着脸，武承肃轻笑了出来。阳筠咬着唇，只顾低头磨墨，再不昂首看他。
八凤殿里春意暖暖，宜秋宫的人却感觉寒意逼人。
“抄得乏了，先搁着罢。”武承肃左手扶着右腕转了几圈，对阳筠道，“这字可还用得？”
“写得这般好，倒教我不敢动笔了，此后少不得还要劳烦殿下。”阳筠笑着打趣，内心却愈发心疼起他来。
卫良娣有气没处撒，愈发感觉火大。
“昨夜便觉不当，今早请了医官来瞧，说是受了风寒，让静养几日，怕出门再受了风，也轻易过了病气给人。”秀菊跪在地上恭敬道，“良娣娘娘恐太子妃殿下见怪，特让奴婢前来讲明，一并请罪。”
“倒不是因为接连两日，只是你走路太不便当，被人瞧了出来罢了。”
武承肃又抄了两百余字才搁笔。
武承肃闻言，先昂首看了看丁鑫。
阳筠无谓和她计算，只是不知其别人是否也有此心，却不得不来八凤殿应景。
见娘娘咳嗽，在阁房值夜的秀菊赶快起家，先倒了杯水递畴昔，待卫良娣喝了一口，又悄悄为其抚背顺气。
不等武承肃答话，阳筠又自言自语，说她畴前看起居注时，模糊记得有过近似的事。
莫不是都看出她行动不便了么？
临出门时，他朝斜睨阳筠一眼，将她的强颜欢笑都看了出来。(未完待续。)
殿下已经持续两日宿在八凤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