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都对于不了它，遑论我，几个照面已经险象环生。
说完这句，四叔竟是就此断气。
黄皮子舔了舔那滴血的爪子，向我走来，而我竟浑身酸软，没法转动。
“真的吗？”四叔仿佛比我还冲动。
“谁说不是。前次他奶奶不明不白地死了，我就说过要把那小子赶出村庄。是四叔和孙伯对峙要留他在村庄住，现在好啦，不晓得上哪儿惹了这脏东西，陈四也被他害死了！”
“张青，记着……不要再碰你奶奶的纸扎铺了，如果还逃出此劫，分开这里，好好……做人。”
“哎，几十年前，她奶奶是如许，现在他也是如许，他们张家的人莫不是扫把星？专门招祸事的！”
“妖孽你来干吗？”四叔叱道。
遵循我的边幅制成，穿戴我明天的衣服，胸口处用我的血写着本人的生辰八字。固然我的技艺赶不上奶奶，但是能有学个六七成。
眼看着我也将遭临四叔一样的了局，心中惭愧气愤交集，我本身死了不要紧，竟然害死了无辜的四叔。
殊不知棺材底下的我，早已吓得一身盗汗。
“不就是扎纸嘛？”
四叔：“老黄皮子恨你入骨，你不死她不会罢休的。你奶奶还活着的话，就能扎一个纸人出来，或许还能发挥一场瞒天过海，让纸人代替你去死。但是她一死，她这门技术便失传了……”
老妇的一张脸烧成鬼脸，焦黑的人皮下暴露一簇簇黄色的毛发。老妇一把扯掉，暴露一张黄皮子脸，头稍圆，颈长，体长而四肢短，毛色淡黄发白，一双绿眼睛泛着恶毒险恶的光。
四叔沉着脸：“多说无益，你过来看看便知。”
“等等……实在，我也会扎纸。”我弱弱道。
话音刚落，院子里阴风呼呼，门嘎吱一声被撞开，走出去一个老妇人，鲜明便是去而复返的老黄皮子。
可惜不是。
抄起门板前面的扫把砸老黄皮子，无法它的速率实在太快。不过给四叔争夺了一点时候，四叔腾腾后退，后背倚着棺材，惨淡苦笑：“傻孩子，你返来干吗？只怪我学艺不精，对于不了这快成精的老黄皮子。”
人都死了，还要往尸身上扎刀子，这黄皮子的抨击心也真不是普通的强。
黄皮子喋喋怪笑，一股绿色的气体从它身上披收回来，我冲得太急，吸了一些进肺，顿觉头重脚轻起来，面前的黄皮子变幻成好几个，我揉揉眼睛又变成一个。
“奶奶如果活着便怎地？”
那种感受就像被人狠狠在太阳穴敲了一棍子。
黄皮子大怒，呲牙咧嘴，扑向四叔。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呆在扎纸铺里没出去过，一向忙活。
老黄皮子还不放心，拿过神坛上一把剪刀往纸人胸口戳了十几下才走。
早晨十二点一到，院子外便响起呜呜哭声，阴风起处，烛火摇摆。
四叔看着我，点头叹道：“孩子，看来你还不晓得你奶奶是干甚么的。”
老妇仰起一张惨白的脸，怨毒：“我来给我孙女报仇，扎彩匠就算不能有求必应，也不该该见死不救。我孙女渡劫不成，这笔账要算在他身上。”
“如果你以为扎出来的纸人纸马只是卖给办丧事的人家，那么你就错了。现在我奉告你吧，你奶奶的纸扎纸铺白日做的是丧事活人的买卖，到了早晨做的就是死人的买卖了！正所谓扎彩匠，扎鬼纸，扎来鬼纸祭阴阳。店铺里头摆满纸人纸马、灵屋鬼窍，你道你那天早晨碰到的是活人吗？”
我吓出一身盗汗，我本就起疑，本来那天的教书先生和妖艳女子真的不是人！
墨客俊朗的脸惨白如月，但全无一点人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