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排骨从纸袋里取出三根卷烟,先递给洪哥一根。
跟着阿虎进了客堂,一进门,像是进了饭店后厨,乌烟瘴气的,我被浓烈的烟味,呛得直咳嗽。
胡同幽深,一点光也没有,不过和上半夜走的鬼域路一比,也不感觉惊骇了。
瘦排骨给洪哥点了烟,洪哥用力吸了一大口,憋气好久,才缓缓把肺里的烟给吐了出来。
有一次我在他家门口见到他,就是洪哥三人的模样,仿佛到了极乐天下。
太华侈了。
表哥看起来一本端庄的,本来另有这类爱好。
瘦排骨本来是坐在地上的,他一见我来,一把拽下嘴里叼着的卷烟,扔在了地上。
“火呢!”
“小伙子,到了,下车吧。”
洪哥见到表哥做的卷烟,眼睛里重新有了神采,仿佛在闪光,他像是饿鬼般,抢过瘦排骨递给的卷烟,慌乱的塞进嘴巴里。
没有门铃,我伸手抓住锈迹斑斑的门鼻,拍了打门。
阿虎从瘦排骨手里抢走一支,两人各自点着,学着洪哥的模样,深吸一口。
两人脸上的神情也变了,瘦排骨坐在地上,倚着桌子嘿嘿傻笑,嘴角流出晶莹剔透的哈喇子。
他黑眼圈更深了,神采也变得有些蜡黄。
我内心出现一个疑问,早上问表哥的时候,他说本身没女朋友,不是表嫂子,难不成是表哥招来的鸡婆?
他的脸上,暴露了满足的神情,身材放松,重新倚靠在沙发上,一脸的幸运。
见他这架式,我还觉得是要打我,吓得我一颤抖,谁晓得他两步走到我面前,把我手里的纸袋给拽去了。
表哥房间里有女人?
表哥给我留了门,我估计他已经睡了,筹办轻手重脚回本身房间去睡觉,谁知刚走到表哥门前,一声亢奋的女人嗟叹声,惊到了我。
“终究送来了,哈哈哈哈!”
阿虎壮硕的身形,像是一座山耸峙在我的面前,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房间里装修的很简朴,一张陈旧的沙发,一张桐木桌,一个挂墙上的电视。
他四周找打火机,没有看到,发了火。
桌子上放着一个烟灰缸,内里塞满了烟头,都将近溢出来了,空中上还扔着好几个被攥成一团的红双喜烟盒。
奇特的是,烟灰缸内的每一支烟,都只抽了不到一半,就被掐死了。
看着三人的模样,我心中生起一股恶寒,他们公然是瘾君子。
街道两侧的商店都关门了,街道静悄悄的,只要街边渣滓桶不时传出些动静,跳出一两只花斑野猫来。
表哥交代的事我已经做完了,我不敢持续逗留,号召不打就溜了。
敲了三声,门内传来了脚步声。
我跟着歌声哼起了调子,找到了南侧的胡同,钻了出来。
我住的村里,之前就有个瘾君子,五十多岁了没有讨到媳妇,家里房顶漏风,也不修,一弄到钱,就去买药来嗑。
这是门闩拉开的声音,再听“嘎吱”一声,门也开了。
“给我一支!”
阿虎干脆躺在地上,嘴里叼着卷烟,眼角落泪。
“嘎!”
“哐哐哐!”
贸易街的路面,坑坑洼洼的,另有些积水,不晓得是不是洒水车留下的。
走到街中心的时候,我听到身侧传来了嘈乱的音乐声,扭头一看,大富豪KTV的大牌子,就在面前。
他笑的像是中了头奖的赌徒。
我借着月光,摸着墙走到了胡同绝顶,刚好有一户人家。
门鼻砸在木门上的声音,格外沉闷,像是有人在拍打肚皮。
跑到路口,刚好拦住一辆出租车,给司机徒弟讲好价,把我送回了表哥家。
“洪哥,这里,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