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外公明天就要过阴去了,我想起那天他说过的话,要让鬼门关上。
外公持续说道:“现在,十年之期将至,又赶在我为鬼门之事,必须去阳间这个节骨眼上,以是,此去是个未知数,外公跟你说句实话,我返来的能够性不大,这七星续命灯,也只是给你们个我是死是活的信儿。但即便外公回不来了,那也只是我去了本就该去的处所,没甚么好难过的,你明白了吗?”
我搂着外公泣不成声。
老叫花子仿佛是一面镜子,镜子里映照出了我的影子,他被仇恨牵绊平生,我的心中一样深埋着仇恨的种子,他学道术为了报仇,现在我也走上了为报仇而学道的路,那么,多年以后,我会不会成为他,那是我想要的人生吗?
王建中满脸遗憾走了,不知心中作何筹算。
外公边擦拭边漫不经心道:“给我本身续命,外公此次去阳间,全凭这七盏灯活命,若七日以内灯不灭,外公的寿命可再增十年。”
“过阴人实在本就是阳间之人,我们在阳间都有职位,来阳间也都是背负着任务的。像边幅丑恶,五弊三缺,与家人相克等等,这些实际都是为了斩断我们的感情,以免我们被尘凡牵绊,误了任务。如此,待业满以后,我们就该归去了。”
“当时的你刚出世没几天,那么小,那么软,如同一只奄奄一息的猫崽子,魂早已没了,仅剩两魄。”
我吸着鼻子看着外公,多么但愿他跟我说一句‘我不会有事儿的’那样我心下也好有个底。
这一天,我们就跟商奉迎了一样,谁都不提临河,不提过阴之事。这一天,外公跟吴老道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天,做了满满的一桌子菜,鲜少喝酒的外公还破天荒地开了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