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的脸上阴沉得有些可骇,她的双眼变得格外冷冽,美眸看向正妃邹氏,未曾含有一丝情分,手中的筷子捏得嘎吱作响。
说到这里,邹氏如有所指的瞥了一眼侧坐着的姚氏,嘴角微微上扬。
“咳,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完了!”
看着面前这张清冷的脸,姚氏强忍着一巴掌扇畴昔的打动,龇着一嘴白牙,颤音道:“姐姐,你到底是说说……”
如此想着,姚氏也不筹办再强忍着了,重新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香干,嘴里倒是说道:“福八,你嫡母的话要听着。人啊,世上总归是没有完美的,不管被吹嘘很多高贵,多纯洁,都不过是假像,待相处的时候久了就会明白。”
“天!她疯了么?”
朱由崧眼看如此,内心哀叹一声,姚氏毕竟读书未几,在这上面哪是邹氏这类出身书香门弟的敌手。悯农是有两首,不过自个背的那是朗朗上口,妇孺皆知,是以另一首就显得无关轻重了。
姚氏眉角一挑,歇了筷子,并未接话而是迷惑道:“《悯农》是两首么?福八先前背的坊间到是听过,后一首?”
“那之前说我是仁慈……”朱由崧嘀咕了一句,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嗯,这就是二首了!”
“二首?”
邹氏俄然吟了三字经开首几句,似有顿感,道:“福八性子本是仁慈的,如果经后见了‘些许事儿’,怕是性子就变了呢,现在正小,恰是教习之时。”
邹氏面无神采,淡淡的看了一眼朱由崧,道:“母妃何时说过‘性本善’是仁慈的意义?”
朱由崧瞪大双眼,不免倒吸了口冷气,心道:“完了,有几人晓得《悯农》是两首啊?”
看来邹氏也是有备而来啊,王府里就没一个是简朴的。还好,《悯农》这首诗,他是晓得的,这是唐时李绅忧国忧民的劝俭说,此诗脍灸人丁,妇孺皆知,千古传诵,由不得他不记着。
朱由崧如同顺口溜普通吟毕,顺着道了一声就拿起筷子向席间一块大鸡腿夹去……
“哼,指桑骂槐,这意义不就是说我带坏了福八么?”
邹氏双眼一亮,好似战略得逞,轻许吟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就算是这般,姚氏不置可否,眸光一转,道:“姐姐,读书是好,不过福八现在还小,事乃过犹不及,如果读得太通俗,这理啊也会僵化,你看那些士子,大多明理不明事,你说呢?”
“人之初,性本善,性附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完了?”
邹氏的话音,朱由崧听得尤其逼真,一下子遐想到了姚氏的某种私秘,心下忍不住腹诽。她这话实在不分场合,现在正堂呢,边上还立着很多侍女,邹氏都不顾及一下,如果在暗里说项到还罢,可这话能放在桌子上说么?
不好!眼看姚氏节制不住肝火似要发飙,朱由崧内心一惊,顿时插嘴打断道:“母妃,三字经里,人之初,性本善,这个‘善’字可不是仁慈的意义哩。”
邹氏轻笑微许,一语即出,朱由崧呆鄙人首坐看得那是身冒盗汗,姚氏竟然还在读书上面扯,在这上面她哪扯得过正妃啊,拿自个的弊端和人家的好处比,不是自讨败兴么。
吟罢,邹氏微亮的眼眸瞥向了姚氏,顺着开口道:“书读很多,方能明理,二妹,姐姐这也是为了福八着想,想必你能了解罢。”
“以是,孩童从小必然好好教诲,阔别那些恶习。”
目光冷冷地看向邹氏:“些许事儿?会是甚么事?我自个儿的私闺秘事?当着福八的面,她还真敢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