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轻笑微许，一语即出，朱由崧呆鄙人首坐看得那是身冒盗汗，姚氏竟然还在读书上面扯，在这上面她哪扯得过正妃啊，拿自个的弊端和人家的好处比，不是自讨败兴么。
就算是这般，姚氏不置可否，眸光一转，道：“姐姐，读书是好，不过福八现在还小，事乃过犹不及，如果读得太通俗，这理啊也会僵化，你看那些士子，大多明理不明事，你说呢？”
如此想着，姚氏也不筹办再强忍着了，重新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香干，嘴里倒是说道：“福八，你嫡母的话要听着。人啊，世上总归是没有完美的，不管被吹嘘很多高贵，多纯洁，都不过是假像，待相处的时候久了就会明白。”
姚氏眉角一挑，歇了筷子，并未接话而是迷惑道：“《悯农》是两首么？福八先前背的坊间到是听过，后一首？”
“那之前说我是仁慈……”朱由崧嘀咕了一句，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人之初，性本善，性附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以是，孩童从小必然好好教诲，阔别那些恶习。”
邹氏的话音，朱由崧听得尤其逼真，一下子遐想到了姚氏的某种私秘，心下忍不住腹诽。她这话实在不分场合，现在正堂呢，边上还立着很多侍女，邹氏都不顾及一下，如果在暗里说项到还罢，可这话能放在桌子上说么？
“二首？”
朱由崧如同顺口溜普通吟毕，顺着道了一声就拿起筷子向席间一块大鸡腿夹去……
饶是如此，朱由崧晓得此次铁定被正妃邹氏拿去了话柄。
邹氏俄然吟了三字经开首几句，似有顿感，道：“福八性子本是仁慈的，如果经后见了‘些许事儿’，怕是性子就变了呢，现在正小，恰是教习之时。”
“人道本无善恶，习有善恶。三字经里的善，本意是轻易，等闲，易于窜改。”
“哈，mm说哪话呀，姐姐哪会教得过分通俗呢，mm如果不放心也可经常过来探之，一解知可呢。”
“嗯，这就是二首了！”
邹氏的话听得姚氏眼皮直跳，收场先输一局，这可不是甚么好兆头啊。
“天！她疯了么？”
“这是不将我放在眼里么？”
看来邹氏也是有备而来啊，王府里就没一个是简朴的。还好，《悯农》这首诗，他是晓得的，这是唐时李绅忧国忧民的劝俭说，此诗脍灸人丁，妇孺皆知，千古传诵，由不得他不记着。
朱由崧瞪大双眼，不免倒吸了口冷气，心道：“完了，有几人晓得《悯农》是两首啊？”
说到这里，邹氏如有所指的瞥了一眼侧坐着的姚氏，嘴角微微上扬。
公然，姚氏听得那是眼皮直跳，好悬一下子没被气死，娇躯一颤，呼吸紧跟焦短促，矗立的胸脯如波起伏，脸颊唰一下腾起了一抹红润，鬓发一侧本来洁白如玉的耳坠刹时通红，羞恼得她几近掀了饭桌。
“完了？”
邹氏犹是在这四字上减轻了语气，那意义不言而喻。
朱由崧眼看如此，内心哀叹一声，姚氏毕竟读书未几，在这上面哪是邹氏这类出身书香门弟的敌手。悯农是有两首，不过自个背的那是朗朗上口，妇孺皆知，是以另一首就显得无关轻重了。
姚氏的脸上阴沉得有些可骇，她的双眼变得格外冷冽，美眸看向正妃邹氏，未曾含有一丝情分，手中的筷子捏得嘎吱作响。
明知这是邹氏的表示和施压，但内心却仿佛堆积了一座极欲喷发的火山，有种说不出的残暴感，姚氏感受本身这辈子都没如此尴尬过，想要摧毁、撕乱面前统统能看到的东西。
吟罢，邹氏微亮的眼眸瞥向了姚氏，顺着开口道：“书读很多，方能明理，二妹，姐姐这也是为了福八着想，想必你能了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