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韵泪眼昏黄看着周遥:“周遥,感谢你。但你别跟唐朵她们讲,谁都别讲。这才是我想要的处理体例,行不可?”
“我就干这个。我家里满是。——你这也都没深加工。”
周遥劝:“夏韵,我也感觉要报警。”
……
“好吧。”
牛奶喝完了,明信片也寄完了,周遥还赖着不走,她坐在高脚凳上转圈圈,
“我朋友不见了!”
“你是这里的老板?”夏韵看向骆绎,“你能不能把他们赶走?”
“十五。”他还是不冷不热的模样。
骆绎眉梢微挑,把烟从嘴里拿下来,问:“为甚么?”
骆绎说:“先走了。”
周遥写到第四张明信片时,骆绎把九张邮票放在她的明信片上。
“哦。晚安。”见他皱着眉,周遥有些摸不着脑筋,俄然如何了,刚才还聊得很好。她滑下高脚凳,转头找苏琳琳她们,却发明大师都不在。
窗户暗中,房内无人。
……
他一掌拍开门口的开关。房内七张床拼在一起,挤成一堆的男男女女衣不蔽体,敏捷散开找掩蔽物,如同揭开菜叶后四周爬动的青虫。
周遥指着地上阿谁纸篓:“就丢那边边?”
他没接话。
“不是专业的。”他仓促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夏韵狠恶道:“你没看到他们都是人渣?”
他略感好笑:“我要这明信片做甚么?——邮票撕下来重新卖?”
周遥一时语塞,看看骆绎,他抽着烟没说话,估计也清楚,没人证也没物证,差人来了也只能无疾而终。
“诶?”周遥看向吧台左边的木架,碧玺,猫眼,青金,墨玉……五颜六色,“你也汇集石头?”
周遥晃着脚托着腮,一瞬不眨赏识他漂亮的侧颜,直到他转过甚来,目光轻碰在一起。
“感谢。”她表情愉悦地写明信片,写了一会儿,昂首见吧台里没人了,四周看,也不见骆绎的身影。
周遥也不泄气,问:“有笔吗?”
“水呢?——我要贴邮票。”
周遥记得在楼梯间遇见过那群人,堆栈只要三楼,他们必然住三楼。
“他们仿佛已经出去了。”廊上冷风直灌,周遥颤抖地看着他。
周遥拉了夏韵一下,没拉住,夏韵情感失控:“但你已经看到他们多恶心!你有没有根基的是非观和品德观?贩子就厚利无情?!你该赶他们走,我不想再瞥见他们!”
“你不想瞥见他们。行。”骆绎点点头,说,“但堆栈里十几号员工要用饭。——七个客人,一床位六十,一晚四百二。订单另有四天。房费一千六百八,你付?”
他又说了一遍:“你放心,我会把它们寄出去。”
“一块。”
骆绎昂首看了两眼,指右边:“这张。”
周遥笑:“我要一杯热牛奶感谢。”
夏韵怔住,眼泪不流了,声音也小了:“我没那么多钱。”
锅里的牛奶迟缓地鼓励气泡,垂垂,奶香四溢。他把牛奶倒进玻璃杯,放在吧台上。周遥摸了一下,温热的,不烫手。
骆绎带周遥和夏韵分开时,有个女的被推搡着上前小声问:“骆老板,这门——”
但他并没有提示她,她嘴唇上沾了牛奶。
明信片终究写完。周遥哐哐盖好章,贴上邮票,把九张拢在一起递给他:“好了。”
周遥没发明他眼神有变,兀自说:“如果没看错,那块方钠石是玻利维亚产。”
他拿小碟子接了点净水端给她。
“你真的会带去邮局——是吧?”
“伴计放工了,明天修。”
骆绎说:“你的朋友跟那群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