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仿佛墓碑上写着的是灵修之墓,并没有爱妻如许的字样啊?
谁念西风单独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深思旧事立残阳。
上面另有密密笔墨,我不由再看:
蓦地想起屋后的那座土坟,莫非那边葬的就是他的老婆?
只见前面有一个着红色长袍的青年的背影,正渐渐沿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一步步走远。
心道:这么多风趣的小玩意,不是编给孩童,便是编给女子的。每一件都这么精美小巧,看来这编花者定当是一个聪明工致之人。而肯花这很多的心机来编织,定当是为讨一个很首要的人的欢心。
想着想着,翻个身,眼皮垂垂沉重起来,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境。
先人批评纳兰容若多愁易感,为至性至情之人,虽被誉为“满清第一词人”,才调出众。但因爱妻卢氏早亡,他整天郁郁寡欢,写了很多凄愁缠绵的悼亡之作来依托哀思,终是哀思难寄,锦书难托,病势排挤,卒年只要三十一岁。
这还是我到这里来,第一次瞥见有生人。
他脚步顿一顿,此次明显是闻声了我的问话,但也只是顿了顿,仍然头也不回,又兀自向前走去,一步又一步越走越远……
心中暗想:这是纳兰容若悼亡妻之词啊。前次看他在元稹的悼亡词上做了标记,现在又是纳兰的悼亡词,看来几近能够鉴定这屋仆人也有不异境遇!那之前看到的那些竹叶编织的物品天然都应当是编给他的亡妻的!
再看那花笺,上面另有一行蝇头小楷,我便从速看下去。
我又重新大声问了一遍。
环顾四周,墙上宝剑还是,墙角古琴的断弦已然重新改换。三个庞大的书架上,书籍摆得井井有条,书桌上也摆了几本书,整整齐齐堆成一摞,不似前次那么狼藉。一方古砚上有新磨的墨痕。一支小号羊毫搭在砚上,一方乌黑花笺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楷。
无那尘缘轻易绝。燕子仍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可这生便是死,死便是生又是甚么意义?生就是生,死就是死,如何会生便是死,死便是生呢?
不幸编者的这番情意那人无从得知,恐怕只能将满腔柔情付于空中的明月罢了。”
我忙对着阿谁背影大呼道:“中间请留步!你能奉告我这是甚么处所吗?中间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