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日日都要对我说些内心话,健忘了吗?”
“就是我跟你讲过的车上的小伙子啊!”
沿了梅树下的小径,持续追随那袅袅琴音。朵朵红云间掩映着一间草庵,牌匾上书“结庐庵”三个篆体大字。琴音便从那边汩汩流出。
待到走近,却见一个男人正在案头操琴,身披的墨色大氅更衬的他面若冠玉,瞳若点漆。
“天然是你奉告我的?”他平和一笑。
“可我为何全然不记得呢?”我内心悄悄推断,我本是一个长于掩蔽本身感情的人,等闲不会对别人暴露内心的。平生我只对那尊泥像透露过心声,可,但是?莫非?莫非?
我不由笑笑,如何老是绕不开他!
“把稳若止水,无欲无求之时,方能品出茶中的仙味。”他击掌拥戴,对我的说法非常同意。
一曲结束,似不足音绕梁,袅袅不断。在我回味不断之际,却见他撤了古琴,神态落拓地拿出一套乌黑的骨瓷茶具,加了水,用小铜炉煮起茶来。不大工夫,室内便飘零着清幽的茶香,混着丝丝缕缕的婢女,甚是沁民气脾。
“蜜斯讲的真是通透。”他的语气里非常赞成。“本日,我这个茶用的是梅花花蕊上落下的雪花烹的,比起《红楼梦》中栊翠庵品茶如何?可曾圆了你的心愿?这雪水烹的茶可还品得?”
本日何不踏雪寻梅呢?
心中一阵清冷,不由将身上的大红羽纱鹤氅紧了一紧。
雪花如鹅毛般一朵朵婉转地落在我的头上、身上。我伸出纤纤素手,端住了一大朵雪花,想要看清楚它的模样,它却娇羞非常的在我掌心化身成了一滴水珠。
“那你们约在那里见面啊?可千万得在大众场合啊!”我还是不放心,叮咛道。
他长腿一迈,急仓促走了。临到门口,却又转过身冲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行动。
循着琴音,穿过九曲桥,超出一片小丘陵,面前豁然开畅。数百株错落有致的的红梅树便跃入视线。古树虬枝,梅瓣重重,暗香缕缕不断。好一个琉璃天下白雪红梅!
见我走近,他对我微微一笑,我便按他眼风的表示跪坐在几前的锦榻上,静听清冽的琴曲。
短短几笔笔墨,我已经能够背下来了,那倒是他平生的总结。
留下我一人轻抚泥像,在原地又是赞叹又是肉痛。
“你是孟芰荷吧。如何,你对他感兴趣?”周传授面露几分猎奇。
让人猖獗的爱情啊!
他接过我手中的茶杯,放于几上,又拿来一方锦帕,细细擦干我手上的茶渍。他的手微凉。
但在纯粹的生命面前,大家不该该是划一的吗?
“琉璃天下白雪红梅,古琴声中品香喝茶,确是我平生所愿,公子却如何得知?”我大惊。
“放心吧,芰荷,我们就在兴庆宫见面。绝对的大众场合!”
“甚么花茶?”他诘问,仿佛对我的爱好颇感兴趣。
好一片银妆素裹的白雪天下!
他亦在几前的锦榻上跪坐定,斟了杯茶给我,道:“你尝尝口味如何?”
“是呀!”周传授却收回一声长叹。“上官白华,我曾经的好朋友,才调横溢,不但精通诗词歌赋,还会吹奏好几种乐器,特别擅奏古琴。谁想……可惜了啊!”说罢,喟然长叹。
她脸一红。轻声道:“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阿谁他呀?”
“很急吗?那你快去吧,路上谨慎。”我还是不放心叮咛道。
我接着说道:“我总感觉玫瑰花茶,较之浅显的茶叶,更多了一份柔媚,一丝色采。就仿佛嗅的是花的气味,观的是花的容颜,饮的是花的灵魂,染的是花的色彩,一嗅,一观,一饮,一染之下,整小我都不期然沾惹了花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