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上炸出一团绿色的火苗,像颗篮球般在地上弹了几下,穿过院子,又跳回了黑暗中。
细猴早就对这老鬼恨得咬牙切齿,他已经遵循我的叮咛,在屋子里到处贴满符纸,要不是细猴被骗出去,给了老鬼趴在他背上的机遇,这玩意底子不成能进得了院子。
说话间,老头伸长的指甲已经朝我脚踝上刺来,锋利得仿佛钉子一样。
老头被我从房梁上拽下来,跌倒在地,沈平则看准机遇,将全部一包朱砂都倾倒下去,洒在他头顶上。
我目光一沉,松开红线,一脚踹在这颗人头上,人头嘴里叼着木棍,在地上滚落了好几圈,没等他重新跳起来,我的黄符已经在手中燃烧出了一团火焰,闪电般击中了他。
我徐行走近,将一张符纸压在手心,同时扔出了一面小圆镜,摔在赵军脚边。
这大爷声音空空荡荡,异化着冰冷和戾气,却没有涓滴豪情,就像一截会说话的木头桩子。
“啊!”这一次,老头没能再逃脱,因为他胳膊已经被我死死缠住了,而沈平在洒完朱砂以后,又摸出了那面铜镜,将铜镜狠狠扣在了老头额头上。
我快速缩回了被他节制住的脚踝,棺材钉上挑着黄符,狠狠钉向这老头面门。
老头的身材很快就变淡了,垂垂变得透明起来,但他身上的怨气太重,没有这么轻易就被铜镜接收出来,反倒狂吼着,将长指甲抓向了沈平的脸。
我将棺材钉含在嘴里,双手扯开一截红线,快速飞奔上去,趁那只腐臭的鬼手还没靠近赵军脑门的时候,用红线死死套住了他,扎稳马步,用力朝前面一扯。
本来在房梁上!
长钉刺破了老头的眸子,狠狠扎进他脑筋里,炸开的脑浆溅射出来,老头则收回了一声凄厉的狂吼。
最后一个厉鬼也呈现了!
可这时候,地上的藤椅却收回“撕啦”的摩擦声,主动朝我撞来。
“你们来错了处所,这是我家!”
老头被铜钱一撞,后背上的皮肉敏捷腐臭掉,而沈平则顺势将铜镜狠狠砸在他头上,紧接着,我瞥见这老头大半个身子都被铜镜吸了出来,只剩两条大腿,还在冒死地蹦跶。
“去你娘的!”
“好!”细猴应了一声,将口袋里的白蜡烛取出来,用打火机缓慢扑灭,罩上白纸糊的灯笼,用一根长钉串来,钉在了墙头上。
烛火上的光被镜面发射,发散到了房梁上,一张暴虐的老脸一闪而过,正冷静趴在房檐上,将手垂下来,青色的指甲间隔赵军已经不到半米。
我用目光盯紧他消逝的处所,来回巡查着,不重视瞥向赵军手里的那盏小灯笼,却发明灯笼里的烛火暗淡,被压成绿豆似的小点,可在他身边,却没有看出任何非常。
“你给老子起来,现在晓得叩首,早干吗去了!”细猴两步冲带他身后,将人拎起来,痛骂道,“你特么现在就算磕死在这儿,也起不了感化!”
我视野游移,大喊道,“细猴,点烛掌灯!”
地上除了一滩玄色的尸水,甚么都没留下。
我深吸一口气,将棺材钉横起来,护住了胸口,“让路!”
“快拉紧绳索,别让这老东西跑掉!”沈平躲开这一抓,转头对我吃力地狂吼道。
弩箭透体而过,那老头也惨呼一声,身材再度消逝不见。
奇特……
他落地的时候,后背砸在铺满朱砂粉末的空中上,那处所刹时就多出了一个黑印子,腾起一团浓烈的白烟。
以后,沈平从口袋中抓了几包朱砂,悄悄铺在空中上,退返来,抱着铜镜等候着。
沈平眼疾手快,立马扯住缠在门桩上的墨斗线,狠狠一弹,随后,墨斗线变形的处所传来一声惨叫,顿时闪现出阿谁老头的身影,被狠狠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