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牙不耐烦的抱怨,比骑自行车还慢,这得挪到甚么时候!
车队沿着山道回旋而上,直奔青海湖而去,早上高原的阳光便格外的毒,就连大地都要蒸发而去普通,从车里望出去,六合间仿佛便只剩下吵嘴两色,在一片白茫茫的银色中,尽是暗黑如铁的物事,动着的是车人马,不动的是连绵的路与远方的山,偶尔路边色彩斑斓的小花就格外的动听。
“是!”古若蓝浅浅一笑,说:“胡小太爷,您说的甚么都是!”
路倒是顺滑,只是回旋而上,不知觉间,已是上了青海湖畔,一边是湛蓝的湖水,一边是绿油油的草地,古若蓝说那些成陇的是油菜花,比及春季时节,六合间便只剩下满眼黄橙橙的油菜花,连绵不断,也不晓得引诱了多少都会男女……
甚么环境?我晕乎乎的,竟有些小时候躲草垛里的感受,一时候也忘了罢休,就这么定定按着,耳入耳到孔四悠悠吟道:“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不着名的河,黄而浑浊,却无黄河奔腾的派头,悄悄绕行,一如亘古的光阴。依水连绵的秃坡,像足一个个秃顶的佛顶,东一搭西一搭的光彩斑斓。
“朋友圈看到的。”古若蓝摇了点头,“如何了?”
一起而行,很多游人立足留影旁观,间有牦牛三五只,白毛批挂、神情安乐,悠然踱步于碧草黄花之间,我行我素中,全无摆布傲视之态,翘首以待之姿。
身边的满是大卡车刹车的“滋滋”声,目睹着刹车部分都热得直冒白气,身在此中,的确有些毛骨悚然,这万一那台刹车失灵了,还不得把我们挤压成铁坨?
“啥?”大牙脚下一抖,车子猛的一顿,坐在后排的我跟古若蓝没防备,差点就撞到火线座椅,孔殷之间我伸手一捞,刚感受手上软绵绵的,脑袋已经撞在坐椅的靠头处,顿时晕乎了起来,只晓得用力的筘住古若蓝……
出了西宁北郊,便见漫山的草坡,初春时节的嫩绿,装点在蓝天白云之间,仿佛六合间都铺满了诱人的绿毯,份外炫烂。
“没事!”我“哦”了一声,放下心来,让大牙摇下车窗,内里的风竟带着丝丝凉意,与刺目标阳光之间有种让人恍忽的落差。
“人间正道是沧桑。”我苦笑了一声,说:“像我们这般整天繁忙而惶惑,活得真还不如那只狗呢!”
“还是你善解人意!要不是你在,路程该有多有趣不是?要我说,甚么远方啊诗啊的,还不如面前这狗呢!”大牙看了一眼身边全无反应的,呆愣愣看着远方的孔四,“又在看甚么呢?”
孔四干枯的嘴唇微张,声音略微沙哑:“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心惊胆战中,逛逛停停,先前看风景的表情早就跑到九霄云外,恰好这片山区还非常的冗长,在内里弯绕着,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翻过一座3817米的山口,便开端倾泄而下,两边的绿色垂垂淡去。
这货说着还真举起双手来,竖着大拇指给孔四点赞,吓得我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娘的,好好开车!”
“你们没事吧?”大牙听到动静,头也不回,踩了脚油门,本身个倒吸了一口寒气,“今儿是如何了,小哥这木头人也发春?”
远处山峦上只剩下一株株独立而矮小的野草,如同一个个形状各别的神仙球,近处是大片的盐碱地,过了茶卡盐湖以后,便完整成了戈壁,这就到了柴达木盆地的边沿,风一挂,便是漫天黄尘,但是门路却变得平坦而硬直了起来走起来非常的舒畅。
终究,在落日下山之前,一头闯进我们此行的目标地,格尔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