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六道,命有纲常。”
拍打声不竭响起,密密麻麻的血指模眨眼间覆盖了全部窗户。
古铜钱割破掌心,血水从指缝里迸射出来,老羽士面色稳定,伸手“啪啪啪啪……”,将八枚古铜钱重重拍在了桃木剑的凹槽上。
氛围中,腥臭的味道更加浓烈,模糊可见丝丝缕缕的赤色雾气在飘零,屋子里到处充满着惊悚而压抑的气味。
“砰!”
鬼脸上冒起道道白烟,肉眼可见的燃烧起来。
“奶奶个腿,这他娘的不是百鬼夜行,这是恶煞攒身、万鬼朝天呐!”
符文最后一笔落下,老羽士已经满脸是血,眉心一道血符鲜红夺目。
桃木剑回声而落,把那张还在迟缓爬动的可骇鬼脸紧紧钉在了窗台上,剑柄颤抖不休。
“哇哇哇……”
血水逐步会聚在一起,构成了一张诡异的人脸,似笑非笑,脸孔狰狞,披发着愤怒仇恨贪婪等无数种怨毒的情感,在明灭不定的灯光下显得非常邪性!
老羽士双手别离结爪状印,捏住桃木剑前后两端,倒转剑身,剑尖在眉心处快速写下一道符。
最后一枚铜钱拍下的同时,统统铜钱全都竖了起来,在桌面上滴溜溜扭转着。
只要村头一座破瓦房还透着些许亮光。
“啪!”
暗红色的黏稠血水从窗户裂缝里汩汩流出,像蚯蚓一样在窗台上迟缓的爬动着。
桃木剑上,八枚古铜钱鱼鳃普通迟缓揿动,收回轻微而清越的阵阵嗡鸣。
窗外响起重重的拍打声,一个赤色巴掌印诡异的呈现在窗户上,透过玻璃和寒霜渐渐渗入出去,刺鼻的腥臭味裹挟着阵阵砭骨阴寒,在屋里满盈开。
“嚯!百鬼夜行都搞出来了,看这阵仗,是今晚就要收走这娃娃的命吗?”
“包含六合,万炁本根。”
此时的男婴,浑身青紫色全数退去,脸上的那层黑气也消逝殆尽,活脱脱一个精气神实足的大胖小子!
手上的行动却没有涓滴停滞,敏捷将符文写满黄布,随即一挥手,把越转越慢的八枚古铜钱抓在了手里。
“嘶啊——”
男婴身上方才退下的青紫色再次覆盖满身,连头顶稀少的胎毛上都挂了白霜,小小的身躯不断打着颤抖。
“奶奶个腿,的确是放肆至极,真当我阴阳行者一脉是好欺负的!?”
“岂容仵乱,厉行诛将!”
“阴阳隔戯,法理列戕。”
老羽士盯着婴儿踌躇了好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昏黄油灯下,一个身穿破棉袄的老羽士捻着稀少的山羊胡,神情凝重,额头皱纹都深了几分。
以桃木剑作笔,指尖血为墨,老羽士蘸着鲜血快速在黄布上写下一道道符文。
震惊心神的尖啸声四周打击,几近要将整座屋子掀翻!
“呼呼呼——”
剑身两面,别离有四枚染血的铜钱一字排开。
某年寒冬,大雪。
跟着鬼脸燃烧,尖啸声快速的衰弱下去,阴风也越来越有力,
老羽士的身后,传来男婴宏亮的哭声。
“神通亿劫,洞慧光亮。”
跟着眉心血符的完成,老羽士整小我的气质顿时委靡下去,像是一刹时朽迈了好几岁,一双眼睛却变得精光熠熠,如同深夜中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焰。
“笃!”
指尖血写就的符文也暗淡了很多。
一声凄厉怨毒的尖啸从被钉住的鬼脸上传了出来,震得屋顶簌簌掉土,屋子里平空刮起一阵阴冷的旋风。
“百鬼缠身拆八字,命格飘摇似萤火。这娃娃惹了甚么大费事,竟被人下了如此暴虐的谩骂!”
“唉,这事儿让老头子碰上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丧命。我倒是要瞧瞧,是哪来的邪门歪道!”
“敕——”
“噗嗤!”
老羽士眉头舒展,神情更加严厉凝重,目光变得凌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