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刚出来当差,不懂事。”
东方琉璃本想着客客气气解释清楚就能脱身,毕竟好民分歧官斗,掰腕子他是掰不过这群官老爷的。不如说些好话,送他们归去。
人家这是给他脸,又不是真的捧高他,他如果故作狷介,才是完整的获咎了人。
顿了顿,他清癯的脸上闪现出一抹严厉的神情来,主动拿方才东方琉璃问过的话提起话头,以和缓难堪的氛围:
前面的那位些许也不满这深更半夜的还要出来当差,劈脸盖脸就将他一顿好骂,“我如何晓得?如果晓得是如何死的,还用的着你去畴昔瞧?这婆娘也是倒霉,早不死晚不死,恰好挑着半夜断气,叫爷来当这般差事!”
触了头儿的霉头,但是要丢饭碗的。难怪这小子立马就蔫了。
东方大夫名琉璃,二十出头年纪,尚未娶妻。脾气温良,医术高超,在街坊中口碑极好。固然开的医馆名唤“阴阳医馆”,非常慎人,却也不能禁止每日里有无数病患慕名而来。
啐着钻到鼻孔嘴巴里的杂灰,心下里不由得一阵抱怨,若不是开着个医馆,慢一秒便能够迟误了性命,他才懒得半夜起家。
东方琉璃捧着幸灾乐祸的心,偷偷嘲笑着也挨了骂的衙役,却见前面的这位大哥在斥责完部下后,稍停几步,与东方琉璃走了个一并齐,陪着客气又不显殷勤的笑容道:
阴阳医馆。
俗话说的好,“上有天国,下有苏杭。”姑苏和杭州,就如同江南开出的两朵乱世奇葩,溢光流彩,花香芬芳。
噗――
三言两语说的那前面的衙役噤了声,连声嘟囔抱怨都没有。
“东方大夫,你如何才出来?”
他本就是吃紧忙忙起的身,衣服都没穿利索,被他们这一拉哪还了得?大红挂肩的外袍直往下落,要不是嫌天冷,内里的亵衣未曾脱下,这般大的行动,外套就差点完工齐胸襦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