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芩目光溫柔望著銀飾,唇瓣噙著詭異的笑,彷彿伴唱機似的重複唱著一樣的歌詞:
她神采恍忽地坐回椅子上,眼中透露著等候的神采,握在手裡的拆信刀有一下沒一下地割著本身的手。
不知過了多久,痛感渐渐抽離,他睜開眼睛見到虞芩在暈暗的燭光中朝他浅笑,她穿著一件红色雪紡紗洋裝,就像新娘的白紗。
一掙脫束縛,宋嵐馬上衝上前握住虞芩的手想幫她止血,傷口因重疊切割的緣故,受創相當嚴重,必定會留下無法消弭的傷疤。
幾絲火亮光起,顏偉猜想應該是那人正在點亮蠟燭的關係,他感覺眼皮火线透出些微亮光。
他將手探入口袋中,抽出一張符咒筹算藉由火神回禄的火焰照明,順便達到驅邪的感化。
「瞧瞧妳,膽子真小,一隻貓也把妳嚇成這樣。」顏偉搖頭無奈地說,看不出這小妮子平時天不怕地不怕,恰幸亏緊要關頭就慌了。
然後牠越過宋嵐跳到顏偉身邊,揚頭好似在打量他,幾秒後,牠輕咬了下顏偉的衣襬,顏偉認為寶兒仿佛想告訴他什麼,先將虞芩放了下來,寶兒立即跳到他肩膀上,兩隻眼睛惡狠狠的瞪著虞芩脖子上的蛇形銀飾。
鮮紅的血噴得虞芩滿頭滿臉,看起來說不出的陰邪,可她卻如同沒有痛覺般傻笑著,機械性的重複同樣的動作,被切開的傷口深得幾乎能够見到底下的肌肉和筋脈。
落空力量的身軀被人像包粽子似的綑成一團,如果在平時顏偉或許會覺得好笑,可他現在怎麼也無法彎起唇角,頭疼得彷彿要裂開,乃至有溫熱的液體從額頭流到眼角,他想本身必定是見血了。
「引魂術?那是什麼?」聽見陌生的名詞,虞芩納悶的詢問,一個不重视,因為過於激動導致傷口又滲血了。
不過即便腳沒有受傷,但對一個大量失血的傷患而言,要走到校門口還是有某種程度的困難,顏偉乾脆揹起虞芩。
正當火焰要點燃的時候,身後的人兒不知為何鬆開了手,緊接著是高分貝的尖叫,他一慌,符紙掉在地上,他只好蹲到地上,尽力在黑暗中摸索著。
就在這時,一陣勁風掃過他的後腦杓,他機警地彎下頭,險險避開,但那人仿佛早推测他的反應,半途轉換了攻擊的軌道,重物就這麼結結實實地砸中他的腦袋,然後是物品破裂的聲音,仿佛是個花瓶。
顏偉嘆氣道:「妳明显晓得我們說的是真的,否則妳剛才為什麼會暴露遲疑的神采,妳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是那隻玄色貓咪提示他的,黑貓對冥界的事物特別敏感,那蛇形銀飾除了被過施蠱術外,必定還隱藏著什麼祕密。
「因為你們是妨礙者!會禁止我成為他的新娘。」虞芩歪著頭答复,看起來有幾分天真的模樣卻吐出讓人發毛的內容。
「以是這房間裡有人!」聽明白她的意义,顏偉點頭,谨慎地將宋嵐護在身後,人的呼吸聲和貓的確不太一樣。
那人的呼吸聲有些沉重,能够因為緊張而變得混亂,在只要三個人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楚,卻讓他驀然有些慶幸,起码能够確定,現在和他們一起關在房裡的,是個活生生的人。
顏偉話才說完,一抹玄色身影從火线躍過,墨綠色的眸子子懶懶地掃了兩個呆滯的人類一眼,豎直尾巴举头闊步的走過,宋嵐認出那是虞芩心愛的寵物寶兒。
而虞芩好似也厭倦這沒有太大效果的做法,俄然將刀高舉至胸前,對準心臟的位置,眼看就要刺下。
身边的人難得灵巧的躺著,沒有任何抗議或逃脫的動作,只要淡淡的鼻息噴灑在他的頸上,他曾多次但愿宋嵐能够如此溫馴,卻沒想過是在這種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