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幾乎貼到畫前時,顏偉氣運丹田一聲高喝,李天承頓時复苏過來,兩頰漲得通紅。
「我來幫你吧!」見他笨手笨腳的模樣,宋嵐嘆口氣後乾脆蹲下來幫忙,她雖然不怕鬼,但沉重的陰氣卻壓得她很不舒畅,只想盡快離開這棟屋子。
李天承將手電筒往大廳中心照去,牆壁上掛著一幅年輕少女的上半身畫像,那微捲的及肩長髮和吵嘴清楚的大眼,和他在墓碑上所見到的長相完整不异,独一的差別是婇寧穿的是學生礼服,少女卻是日據時代的打扮。
「快跑!」顏偉將陰陽水往地上一潑,趁著幽灵吃痛縮手的時候,拉著兩人就往樓梯口奔去,可沒跑多遠,他們就又退回二樓走廊,因為從樓梯口到一樓大廳滿滿都是黑壓壓的人形陰影,那些陰影的雙眼散發出不懷美意的紅色光芒。
「現在只能跳窗了。」宋嵐觀察了窗台與空中的位置後說道。
宋嵐看著他和燈籠的互動,一抹笑意上了唇,她扯動顏偉的衣袖,表示他跟上去。
而那盞為他們带路的紅色燈籠,正灵巧的躺在那蔥蔥玉指中,隨著微風來回搖晃。
「可惡!為什麼沒有?」幾乎將整座梳妝台翻遍後,李天承憤憤地嘶吼,少女最後出現的处所明显就在這個房間,那隻手臂就是從這裡的窗口探出去的。
見到他們逃脫出去,屋內的幽灵憤怒的呼啸著,直到他們將機車騎到山腳下,耳中還隱約能够聽見遙遠的吼怒。
眼見情況危急,顏偉抽出寶劍想嚇跑包圍住他們的幽灵,可幽灵的執念太過強大,竟然壓下了他們對法器的恐懼。
「快把東西找出來,快點離開。」顏偉語重心長的說,這处所給他很不好的感覺,如果他的判斷沒錯,那是——惡意。
紅色燈籠好似能通曉人意似的,意义意义在他們頭頂繞了三圈後,緩慢的以他們能跟上的速率飛入林中。
「別逼我!別逼我!」李天承抱住頭,死命的往牆角縮去,這麼高會死人的。
「這位宋蜜斯準備得還真是充份呢!」看著那一袋裝備,李天承不由得好笑,光是看那紙袋的大小,他猜不晓得的人八成會以為他們是去郊遊的。
李天承靜默地輕點下頭,冷静將沾上紅漬的外套塞入車廂,遠處飄來一陣慘綠色的濃霧,掩蔽了四周的視線,在微小的車燈晖映下,反閃射出異樣不祥色采。
房間內是非常女性化的設計,壁紙雖已經破損不堪,但隱約可看出上頭本来精彩的圖案,床鋪上擺著成套的蕾絲枕頭和棉被,卻沒无益用過的跡象,半開的衣櫃能够看見裡頭经心挑選的衣物,不過仿佛也沒有被穿過。
掃視周圍一圈後,李天承很快找到他的目標——位於窗邊庞大的銅製梳妝台,上頭整齊擺放著許多珠寶首飾和女性用品,不過都已經被灰塵所淹沒,落空了昔日的光彩。
李天承繞著床邊來回踱步,大腦因搜尋得胜而顯得慌亂,可他越是著急,記憶就越是恍惚不清。
話才說完,莫名強烈的寒氣從屋內竄出,緊閉的大門被看不見的力量無聲的推開,無數幽灵低泣的聲音傳出,應該已成廢墟的屋內竟呈現類似靈堂的擺設,一屋子的红色布條張揚的懸掛著,爬滿白蟻的長桌上放著元寶和红色蠟燭。
「看來如果有鬼不長眼,怕是要不利的。」想起顏偉轉述的宋嵐與鬼對罵實錄,李天承發現這女孩底子是個小辣椒。
堆积而來的陰影將他們團團包圍,僅存與外界相連的通道就剩下他們身後的窗戶。
「谨慎一點,『他們』過來了。」顏偉牽住她的手後小聲的開口,盡量讓行為表現得和平常一樣,幽灵是很敏感的,一發現有人察覺他們的存在,就會全數堆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