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點,千萬不要粗心。」知曉面前是性命相搏,顏偉對宋嵐低聲叮囑後,雙手快速結出一個又一個的法印,可那血霧能力強悍,他一個不留意被餘勁涉及,「哇」一大口鮮血噴出。
只聽他高喝一個「哞」字,頭頂出現一名尊者,右手持劍,左手握金剛索,瞋目對視。山鬼見狀,操縱血霧瘋狂地衝撞結界,顏偉強忍胸口不適,一口氣將咒語全數唸出——
山鬼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猜疑地挑了下眉,走上前緩緩拾起那株植物放在手中把玩,語氣中出現一絲懷念的口气,「原來是操纵臭杏把蛇嚇跑呀!沒想到在都会裡竟然有人認得這種植物,還真是難得。」
「真的?那你趕緊試試呀!」宋嵐面露忧色的催促,就算是微小的但愿也總比沒有好。
「嗡。阿者囉迦。旦步陀。制吒迦。吽吽。可伊可伊。一譚薛里西。摩訶里毗沙蘇。多歐合里。胡泮。」
宋嵐呆呆的站著,思緒一片空缺,她不能讓山鬼就這麼殺了顏偉,但是她該怎麼做?又能夠怎麼做?
「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顏偉此時满身傷痛,仍艱難的撐起家子張望,雖然看不見山鬼的蹤影,但他能够感遭到竄升的邪氣並沒有因岩洞的崩毀而消逝,反而正以驚人的速率倍增中。
忽地,她面庞扭曲,長髮一根根如劍山般豎了起來,眼神帶上些許的憐憫,「宋嵐呀宋嵐!如果妳方才乖乖讓那蛇咬死他就好了,何必要逼我脱手,讓妳的恋人吃這多餘的苦頭?不過既然你們豪情這麼好,我就大發慈悲同時送你們上路吧!」
「沒有效的喔!」山鬼蹲在她身前,既对劲又殘忍的浅笑,「這種蛇的皮但是刀槍不入,妳就死了這條心吧!」
說穿了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罷了,就算借來神佛的幫助也沒有效的。山鬼扯動唇角,暴露進入洞中後的第一抹笑靨。
這幾日論法時,他多次聽藏傳佛教一派和尚和時清提起,不動明王尊者有極大能力,能撤除统统邪魔、燒盡统统惡念,儼然成魔的山鬼现在也算是惡念之流吧!
她是山鬼,是掌控山林的女神,此地统统一草一物都是她意念的延长,只要她不允許,誰也沒辦法離開。
顏偉满身虛脫,整個人幾乎癱倒在地,宋嵐撐住他的身子躲過紛紛落下的石塊快步離開,兩人前腳才踏出瀑布,後方立時聽聞轟隆巨響,整個岩洞應聲崩落,入口已然消逝得無影無蹤。
沒有理會宋嵐蒼白的神情,山鬼制止了植物的騷動,坐在石頭上專注的看著顏偉痛苦掙扎的模樣,那樣子就像是在欣賞一齣好戲。
山鬼淡然的凝視著她,雙眼中沒有瘋狂,也沒有偏執,只要一種過於平靜的殘忍,宋嵐覺得满身的血液瞬間凍結,一股惡寒從腳底直竄腦門,從來不從有過的恐懼包圍著她,哀莫大於心死,山鬼的心已經如同槁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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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別傻了,在我的結界裡,除了我不會有其他神佛降臨的。」康璃,不,現在應該稱她為山鬼,聽見他們的對話後不屑冷哼,在她的空間裡,除了她,不成能有其他的神佛存在的。
宋嵐悶哼一聲,隨即又解下髮帶放出三昧真火,血霧被火燒到立時散開來,但很快又聚攏襲來,不但驅之不盡,乃至有變得更加濃烈的趨勢。
顏偉感覺胸口氣血翻騰,再也支撐不住,又吐出了一口鮮血,異蛇感染了他的血後,顏色頓時變得妖異,乌黑的表皮上竟透出一層淡淡的粉紅色。
火焰與血霧的對峙異常狠恶,靈火雖有禁止的感化,但顏偉受傷在前,顯得力不從心,再加上對咒語一知半解,漸漸又落於下風,山鬼仰頭發出長嘯,登時陰風慘慘,岩壁上浮現出一張張破裂的臉孔,同時淒厲抽泣,那聲音好似自地獄最深處冒出,和血霧相互共同,強烈的氣息壓得顏偉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