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華麗的出場体例,使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管,誰能告訴她是在上演哪齣戲碼?
顏偉問道:「小嵐妳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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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能見到你是我們的榮幸。」
心机複雜的眼在兩人身上遊走半晌,白澤長鳴一聲,似是回應普通,撇足朝天空騰雲而去,眼看就要消逝在視線当中,卻見牠又掉頭轉了回來。javascript:
「一行百善生,一念諸惡成。當妳動了惡念的那一刻,就已經落空身為神的資格。」宋嵐幽幽地開口,沉重的語氣中有著哀傷,修行千年刚正大道,可一旦為惡,即轉瞬重入輪迴。「妳對遭到傷害的痛苦念念不忘,可否想過還有人是至心喜愛妳的。」
六合神明,請幫幫我吧!給我能夠改變面前窘境的力量,我願意支出统统來扭轉這即將來臨的大劫,就算是天意,我也要賭賭看,即便是用我的生命作為代價。
顏偉和宋嵐惊诧盯著這一幕,五彩光霓與血霧的法力場相互撞擊,剎時間土石鬆動,搖晃變得益發嚴重。
「是、是白……澤。」顏偉因興奮而結結巴巴的驚呼,相傳白澤是中國妖怪的總頭目,通人語,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言過去未來。曾在黃帝出巡時出現過一次,描述出一萬一千五百二十種的妖怪。
這時一陣帶沙的風吹來,恍惚了兩人的視線,逼得他們不得不暫時閉上眼睛,等風沙散去,只見草地上有一堆薄如淡霧的輕煙裊裊飄動,在原地盘桓數圈後,才戀戀不捨的散去。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本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越人歌〉楚國民謠)
「原來是這樣!」山鬼掩面笑了起來,淚水從指縫中流出,受她心机传染,應仍綠意盎然的山林靜瞬間呈現枯黃。
進入肺部的空氣逐漸減少,體內像遭到火燄焚燒似的難受,視線渐渐變得恍惚,所見风景開始扭曲變形。
「小嵐!」顏偉撕心裂肺的大吼,拖著重傷的身軀就想衝過去,卻見血霧中出現點點螢光,宋嵐臉上暴露似笑非笑的神采,捧著女媧石的雙手高高朝天舉起。
「山鬼妳……」白衣男人臉色微變,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監管不周,導致這場不测,本人實在很抱愧,能不能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再給我家仆人一次機會。」男人目光安然直視兩人,語氣誠懇的說,「我晓得這次的慘案沒有任何藉口能够開脫,不過活著才有機會讓她贖清本身的罪業,以是——」
就在宋嵐手上的女媧石再次發光前,俄然面前一花,跟著數道黑影先後擋在她和山鬼中間。
「夠了!不要再說了。」山鬼摀住眼睛有些尖銳的嘶吼,「我情意已決,不會改變的。」
宋嵐目光流轉,猜疑的開口,「請問您是?」
停歇下來的狂風溫柔的拂面而過,像是在安撫平復下來的民气,山鬼難以置信的跌坐在地上,落空邪氣的她乍看之下就像個浅显的小女孩,宋嵐佇立在她旁邊,衣衫輕飄,竟有種虛無飄緲的透明感,讓人產生彷彿隨時都會消逝的錯覺。
宋嵐一席話將山鬼帶進遙遠的時空,在久遠到連記憶都恍惚的年代,曾有個姣美的少年出現在她所居住的山林中。當他看見身上纏繞著薜荔和女蘿的本身時,雙頰紅得讓人憐惜,於是初嘗情愛的她,留下那人住了一宿,幾日風流編織成少女時代一場瑰麗的夢。後來少年景了風雅的文人,幾經宦途起落自沉於汨羅江水,後世流傳他為她寫過一篇賦,名為「山鬼」,少年真正的名字她已經想不起來,但後世多稱他為區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