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螭的聲音再次在宋嵐腦中響起,帶上一點嘲弄的成分,仿佛對她现在的心軟相當不以為然。
「真是辛苦你們了。」宋嵐心中難受地幽幽開口,手掌心疼的撫過石像損傷的部位。
「必須還手,不然妳會死的喔!」
搖動了下有些粗笨的腦袋,剛恢復真實大小的白螭還有些不習慣本身的身體,牠咧開了嘴,緩緩吹出一大口氣。
瞬間,一道金光從女媧玉像射向宋嵐,她整個人被包覆在金光当中,整個人看起來仿佛又有些不一樣,若說先前她和那玉像只要七分神似,那麼她現在給人的感覺簡直和女媧神像毫無分別。
三人方鬆了口氣,卻又見角落竄出一道燦爛金光,金光中是形狀像蠶、大要金黃的蠱物,身軀雖小卻散發著強大的惡念和殺氣,如流星般急射而來,竟想從趙采葳的傷口鑽入。
「五毒陣」顧名思義,是由五種毒物所組成,多數是用蠍、蛇、蜈蚣、壁虎和蟾蜍,佈陣時講究四個字「靈、閃、撲、狠」,為的就是要讓敵人難以摸透,只要入陣者腳步稍一踏錯,驱逐的便是萬毒噬心之苦。乃是當年後卿在苗疆一帶協助蚩尤時,從當地巫師處所習得,可地上並無看見設陣的痕跡,想來他不是設在裡頭,而是直接將整個媧皇陵都包覆在五毒陣中了。
「谨慎呀!」鳳希真大聲提示深處險境的宋嵐,並撿起散落在一旁地上的石塊朝方相氏丟去,但愿能轉移牠們的重视力。
金蠶蠱又稱「蠱中之王」,是统统的蠱當中最厲害、最可骇的。《嶺南衛生方》中提到金蠶能令人中毒,胸腹攪痛,腫脹如甕,七日流血而死。偌是讓它進到腹中,更會把人的內臟吃光。
可即便如此,這法陣對她們來說还是很大的考驗,畢竟沒有一個普通女性,會很樂意和這幾種生物「打」成一片,就算能夠閉上眼睛安然走過,一想到腳底下不知是蛇還是蜈蚣在竄動著,還是說不出的噁心。
這時一隻红色的四腳蛇從趙采葳的衣領爬出,渐渐爬到宋嵐的手臂上,宋嵐一眼就認出那是本身在混堂時看見過的小生物。
當宋嵐與四腳蛇對望時,一道稚嫩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她有些迷惑的眨眨眼,瞅著红色的四腳蛇,可同樣的聲音又響了一次。
墓穴裡剎時捲起一陣強大的旋風,统统東西被吹得東倒西歪,連那兩尊方相氏也站立不穩,宋嵐三人幾乎是使出吃奶的力氣抓住一旁的石壁,才沒有被吹走。
「是石灰!」宋嵐回想了下進來時的景象,必定的說道。
宋嵐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解动手上的軟劍不斷的揮砍著,試著劈出一條路來。
只不過墓穴因年代久遠,積滿沙塵,白螭這口氣一吹,面前頓時黃沙漫天,三人啥也看不見,只能聽見方相氏好似掙扎般吐出奮力的嘶吼。
她曾聽說後卿練有一種靈魂操控之術,稱為「五鬼控魂術」,中術者將無法顺从施術者所下達的任何号令,并且最可惡的是,這咒法和其他類似法門有一點極為分歧,就是被节制者的神智是复苏的,乃至遠甚於任何時刻。
宋嵐伸手輕撫著方相氏的頭,金色光芒順著她的動作在石像周遭流淌著,方相氏石像上的破損,竟隨著她的碰觸而自動修補復原,就仿佛剛雕镂成形時的无缺模樣。
當符咒徹底燒毀的同時,方相氏石像上冒出一股驚人的黑氣,可那黑氣仿佛不甘願這麼離開,仍苟延殘喘的攀附在石像表層。
鳳希真母女看著這一幕,皆忍不住張大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宋嵐瞧著她們的神采,有些好笑隧道:「別看了,封印但是在陵寢的最底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