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時清反而不解了,既不需求他對付殭屍和惡鬼,又為何說要他幫忙?「那你是打什麼主张?」
「沒有吧!」顏偉皺眉想了想後搖頭,「也許你會覺得我很无私,但我從未曾後悔過,哪怕是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同樣的決定。」
聽見顏偉的呼喚聲,時清蓦地复苏過來,暴露充滿歉意的笑容,僅有他晓得在那短短的數分鐘裡,本身作了一場短暫而奇異的夢。
正在驚奇間,一連串美好的樂聲已傾洩而出。她看見一對男女在渭水邊相擁著,兩人密意地相互凝視,眼中除了相互什麼都看不見,整個天下都因他們的結合而歡喜,發出愉悅的聲響。
不知為何,時清感覺他在說這話時,透露著一股淡淡的滄桑和孤寂。瞬間,他彷彿進入了一個独特的幻景,看見顏偉頭戴金冠,身穿陈腐的華服,傲然耸峙於茫茫六合之間,腳下是無盡的白雲、蒼茫的大地,頭頂著無窮宇宙和萬千星斗,數千生靈跪服在他腳下,有種飛翔九天、唯我獨尊的驕傲,可他身後空無一人,連神明也都遠遠避開。當真是前無前人,後無來者。
「形成這麼多的犧牲,你可曾是以對當初的決定感到後悔?」時清站到他身边問。
回到房裡,宋嵐連衣服都沒有換就癱倒在床上,她满身痠痛,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可大腦的意識卻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复苏,不斷運作的思緒怎麼樣都停不下來。
行走數分鐘後,但見月光下一名少女倚著轉角的欄杆,正吹奏著笙簧,那优美的曲調讓她的表情仿佛回到了泰初之初。
時清雙眼與他對視,黑亮的眸子閃過一抹精光,「我但愿這件事解決後,你能把我的朋友還給我!」
「原來如此,就包在我身上吧!」時清胸有成竹的保證,接著話鋒一轉,「不過我也但愿你答應一件事。」
趙采葳瞇起眼,猜疑地歪頭看著宋嵐,這個問題她從沒想過。
渐渐地,音樂的旋律逐漸加快,整個天幕猶如繞著他們旋轉,無數花瓣在半空中飛舞,好像一幅美麗的圖畫讓人深深著迷。
許多年以後,當趙采葳的年紀渐渐大了,記憶裡的畫面像洗白的衣服般一一退色,可她始終沒有忘記過這個独特的早晨,還有宋嵐好似低語的問句:「人有問題的時候能够求神,可神有問題的時候,又能够求誰呢?」
「但是、但是……」趙采葳結結巴巴的想再說些什麼,卻不知該怎麼開口,但她心底總覺得這樣的做法,對他們兩人是非常不公允的。
時清掏了掏耳朵,不由懷疑本身是不是聽錯了,「剛才我還覺得你不太在乎人類的死活,怎麼現在俄然轉性了?」
「我只是不想被問題給砸死。」顏偉從口袋裡取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上,大拇指朝外頭比了比,「介怀陪我出去出吹吹風嗎?」
「姊姊,真是抱愧,是不是我吵醒妳了?」趙采葳放下笙簧,朝她靦覥地笑了笑。
「也許吧!」宋嵐不置可否,「可我們的愛情是一場災難,或許不存在,對雙方才是最好的。」
顏偉雙手背在身後,仰頭望向天際新月,夜風拂來引動衣角翩翩,頗有仙風道骨之姿。
她干脆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上的橫梁,耳中聽著外頭強風拍打窗戶所導致的聲響,過去與現在的記憶交相重疊,在她腦中形成了些微的混亂,雖然剛才在眾人面前說得頭頭是道,可她仍有些搞不清楚本身究竟是女媧還是宋嵐。
一股沉重充满心頭,時清俄然間能體會他極力想留住女媧的表情,若世間只剩伏羲再無女媧,對他而言將是高處不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