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嵐喜出望外,快步就要往屍體走去,「沒想到這麼轻易就找到了,真是太好了!」
當晚三人準時在北側門會合,時清手上抱著一個長形包裹,從表面猜不出裡頭的內容物,而他見到兩人,依舊雙手合十恭敬行禮。
「等解決完這件事,你就倒大楣了!」宋嵐憤憤的說完後,將食指放入口顶用力一咬,擠出豆大的一滴血,晶瑩圓潤的血珠從她指尖滴往火焰。
「這是我的責任,由哪裡開始,就該由哪裡結束。」
谨慎地將手電筒打開,微小的光芒在黑暗中彷彿一抹極淡的救贖,深沉的怨氣充满整條隧道,壓得人胸口窒悶,地上的泥土遠比之前更加鬆軟,一腳踏下当即如掉入流沙似的深深堕入,宋嵐一出错跌倒在地上,掌心與泥濘接觸後,是大片刺目标猩紅。
時清想了下道:「植物怕火,血藤是至陰的植物,如果用至陽的三昧真火或許能够燒毀,但是現在藤蔓纏在宋師姊身上,必須想辦法讓他們暫時分開,如果有強光的話就好了!」
三人不敢出聲,冷静地凝視著人影的動作,他俄然抬手指向顏偉,銅牌騰空飛起,落在顏偉手上,銅牌上刻著:武當第二十五代弟子張岱。那是當年他出世時,他父母請人刻給他的滿月禮。
「千萬不成再讓血水沾上身,大师快跑!」時清反應極快大喊著,快速跑向洞內深處,長形走道內一時迴盪著奔馳的腳步聲。
三人不敢靠近,直退到牆角,血紅色的藤蔓張狂的往四周擴張,好像蜘蛛網似的將石門團團包覆。
三非常鐘過去,他們幾乎找了不止十次,可不要說石碑,就連石頭都看不到,三人不由感到一陣心慌。
然後一抹淺色身影從地底渐渐浮出,他的臉孔雖有些恍惚,但模糊能够辨認出來,而他身上所穿的衣物是四十幾年前风行的穿著。
一聲接一聲痛苦的鬼嚎不斷從火中傳出,仿佛正痛苦的掙扎著,四周也跟著響起稀稀落落的嗚咽聲與之相呼應。
顏偉深吸口氣,走上前將手放在石碑上頭用力推動,石碑發出沉重的挪移聲,現出底下黑黝黝的大洞。
只見暗處好像有生命掙扎似的,然後黑影紛紛快速縮至兩旁瑟瑟發抖,而方才被掩蔽的位置,暴露恰是他們不斷尋找的石碑。
宋嵐輕咬著下唇,臉色蒼白的道:「這、這不是我的血,是地上的泥水。」
「相見自是有緣,這件事不如交給小僧吧!」察覺到顏偉的设法,時清雙掌合十接過銅牌朝人影鞠躬,宋嵐則用手按在他的唇上搖頭,有時候本相不見得比謊言來得珍貴。
顏偉眼明手快的接住宋嵐,將她推置身後,血藤落空攻擊目標瘋狂的舞動枝葉,顯然相當憤怒,時清一個不谨慎,手臂被劃開一道傷痕,血藤嗅到血腥味,攻勢變得更加狠恶。
「請讓小僧試試看!」時清低頭想了想,從包裹裡翻出個樣式老舊的指南針。
「這是地府血藤,據說是存在於血池中的特别植物,一旦被纏上就會寄生在獵物身上吸**血,直到獵物灭亡為止。」時清撿起一段被砍斷藤蔓細看,他曾在地府遊記的畫冊中看過相關的圖樣。
「怎麼會這樣,前次並沒有異狀發生呀!」宋嵐拉住顏偉的手臂維持身體均衡,她感覺腳下的大地詭異的翻動著,彷彿隨時會裂開將他們吞噬。
「看來陳浩熙的死靈早有防備,要获得屍體恐怕不轻易。」宋嵐看著包圍屍體的火焰直皺眉。
宋嵐和時清不敢迟延,也先後跟著進入洞中,洞內景象雖然和前次类似,卻有著些微的分歧,到處陰氣瀰漫、視線苍茫,陣陣如有似無的抽泣聲忽遠忽近,挑動著民气最深沉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