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的沉桂梳着双鬟望仙髻,使有些圆润的脸显得不那么圆润,她于花径边上立住身形,探头朝四周张望着,嘴里咕嘀道:“这沉桂,不是说幸亏这里等的嘛,如何我一回身取东西,她倒自个儿不知去那里了……”
四蜜斯冷哼了一声:“五丫头根柢厚,那寻个由头把她嫁出府去,嫁给一个外省的糟老头子,不正合了老太太的意吗?老太太想获得三房那笔庞大的田道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并且,七丫头的娘亲姜姨娘虽说家道比不得五丫头的娘,但是不是也有一座近千亩的桑园吗?出事那晚姜姨娘还在老太太的院子里跪了一宿,哭着喊着要拿桑园换七蜜斯一个好婚事,老太太不是一样不为所动吗?”
“你懂甚么!”四蜜斯斜睨了沉桂一眼,“这做人做事,得把目光放长远一些,只看着面前的,有甚么用!”
紫烟不解道:“为甚么老太太对于五蜜斯会特别的信赖呢?”
堂堂远宁侯府里的蜜斯,竟然被冒充了,这可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沉桂不解道:“蜜斯,你费了那么大的工夫,弄到这只九转乾坤壶,不是要帮五蜜斯的吗?但是现在如何反倒帮起二蜜斯来了呢?”
一向以来,大房与她们二房向来不对于,她们之间如同火水,如何自家蜜斯反倒转了性子,帮起仇家来了,这倒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彩娟呢,彩娟!”有人走了过来,大声地呼喊着。
四蜜斯微眯了眼睛:“此次的群英会,朴重的二姐姐必然会遵循我设好的局,劈面给五丫头尴尬。如此一来,无异于落了远宁侯府的面子,老太太即便再心疼二姐姐,对于二姐姐如此不上道,怕是也有所顾忌了吧?而五丫头呢,被人戳穿了当场作弊,想在都城里也待不下去了吧?到时候,我们就一并将二姐姐与五丫头发落了,这就叫做一箭双雕!”
此言一出,沉桂与紫烟都愕了,对望了一眼,再把目光看向四蜜斯。
呷了一口茶,方道:“你们觉得那五丫头无父无母,心机纯真,又被我们压着,怪不幸的,就怜悯她,是不是?实在,这府里头,最应防着的人,恰好就是她。”
沉桂紫烟面面相觑:“莫非蜜斯是指,这五蜜斯是冒充的?”
说完,也不顾沉桂甚么反应,抓着绣鞋鞋底印模,独自快步走了,仓促行动中暴露一丝镇静。
紫烟拧着眉头问道:“那么依着蜜斯的意义,那五蜜斯必有过人之处,才令得老太太对她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