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新兵将入黑柳林中练习布阵攻战,她或答应以趁此机遇,避开旁人,潜入副统帅的营帐。
这虎帐里,都是大通铺。也幸亏这大通铺够大,她和林归付的床位在最背面,离那些个三五大粗的男人远,不然非得被熏死不成。
“再说了,我便是绣朵花椰菜,郡马也定会喜好的。”
自从传闻郡马要参军,郡主就开端做起这辈子从没做过的事。圣旨一下来,郡主就扯着两个大丫环上了庙求了安然护身符。
成果连着熬了两个早晨,明月荷香如何劝都不听。
施奉允眯起了眼,警戒地瞧了宋清歌好一会儿,眼中俄然闪过一丝惊奇。
明月笑了笑,一把将荷香的脑袋按到桌下去。睡觉就好好睡,醒过来瞎扯甚么大实话!
雍京的西南郊,与城郭另一侧的桃花林相对的,是一大片黑柳树林。
“看风景?哎哟,这里也没啥都雅的啊,不就是一片柳树林嘛……”
说着,梁梓潇站起来,抖了两下披风,满含笑容地将它支出了箱子里。
林归付笑嘻嘻地上去问人家姓名,谁知人家冷冷瞧他一眼,就吐了仨字:“宋清歌。”
到了熄火的时候,宋清歌躺了下来。很快,身边就传来林归付轻微而有规律的呼吸声,再远一点,是九个大男人一阵阵的打鼾声。
宋清歌停了一息,便从大帐屏风后现了身。
心机轻转,宋清歌朝着俯身洗脚的林归付开口道:“小繁华,你的衣衿散开了。”
宋清歌展开了眼睛,要说这林归付最让她对劲的一点,便是长得白净,也爱洁净。这营帐里头的其他九个大男人,常日如果练得累了,外衫一脱,随便拿布沾水拍两手,倒头便睡。
之前她按兵不动,是因为尚不清楚军中巡防,再者新兵练习常常是一整日,耳目浩繁,她实在难以脱身。
梁梓潇看着这俩大丫环,乐得笑出了声。
“哎哟,明月姐姐,你做甚么,快松、放手!”小荷香扑腾扑腾挣扎了起来。
那日他们几个新兵练习得浑身怠倦,才回到营帐,就见到一个生人。
但她不想再等了。宋清歌来这土坡,看的不是风景,而是黑甲营的副统帅营。幸亏上回林归付带她四周看,便来了此处,偶然间发明这里能够清楚地瞥见副统帅营帐的地点。这里离新虎帐不过百米,她多次来此确认半山腰副统帅营四周的地形。
好吧,我们宋郡马的谨慎眼儿病又犯了。
来人是个姣美的小伙子,身上穿戴新兵的褐色皮甲,看来是这批新兵里的一员。
等宋清歌入了军,梁梓潇又喊着要学厨,她说郡马在时没能给郡马亲手做顿好的,现在等人去了……啊呸呸,等人参了军,要好些光阴见不着了,她如何的也要趁这段日子练练手,给宋清歌一个欣喜。
宋清歌白他一眼,不答话。来新虎帐已有十天,固然和这林归付说话也不超越二十句,但林归付与她一个营帐,每天叽叽喳喳个没停,她自是记得住此人的姓名。
“好了好了,别欺负荷香了,她傻,不必与她计算。”
十天了,整整十天了,施奉允是黑甲营副统帅,应当晓得她参军之事,却迟迟将来见她。这几日新兵练习,也是底下的百夫长带的,施奉允未曾呈现。
至于为何死不改过地喊他小繁华儿,哼,“小宋子”?自小除了师父以外,还没人敢这么喊她。
嗷,今个早练你们用心不喊我(当然没心没肺的宋清歌也没喊他),让我睡过甚挨罚也就算了,现在竟然一粒米都不给我!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