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小胤煞气极重,养甚么死甚么,唯独将小娃娃赡养了,可谓古迹。
那一刻,贰心然升起股倦意。面前的灯红酒绿都褪去了光彩,待浮花浪蕊都尽,脑海里闪现出小胤的眼来,如清角吹寒般孤单。
他呆呆地立在那儿,小娃娃还在吮吸他的鼻子,吸了半天感觉没味,哼哼叽叽起来,然后张口就咬,几颗小乳牙固然倒霉,咬起人来还是挺痛得,他眼泪差点没流出来。
“……”
从百尺高的红楼纵身而下,染了酒渍与女子粉脂的白衣被风鼓起,猎猎飞舞。他在这一跃中摆脱皮郛的表象,寻得本身的本心。
他不明白那边惹着他了,悻悻地举着扇子。
他僵得跟木头似的,一动也不敢动。
他学着小胤的模样,才将小娃娃抱到怀里,就被他小胳膊环住脖子,但是一口咬在鼻尖上,还意犹未尽的吮吸起来。
他翻跃重重围墙,来到小胤的房前,是间木制的屋宇,回廊雕窗只涂了层清漆,泛出沉沉的古意来。廊前种满了森森凤尾竹,已经长到屋檐那么高。
到现在他的鼻子上另有几个小牙印。
现在莲花初放,暗香细细。他顺手折了只青莲,沿着九曲回廊进入莲花深处,见听雨亭内张着方凉席小娃娃躺在凉席上,小青蛙似的蜷着小腿,圆乎乎的小脸,嘴里还吹个小泡泡。小胤躺在小娃娃身边,斜飞的眉,狭长的眼,刻薄的唇,非常有神韵。
“太热了。”
小胤边笑边接太小娃娃,小娃娃被抱走又“哇哇”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