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颤抖,快走!”
老凤凰不附和,“没有我你如何下去?他们俩有翅膀,你又没有?”
他们达成了合解,榕树林主动散去,小毛驴化出羽翅而去,他们几人也向终古雪山解缆。
到这时也没有甚么好坦白的,凤辞道:“九百年来,我族并非没有试过,只是嬴郢当年斩开地脉后,又将钟山之神封于地下,以阻水脉。”
终古雪山从六合伊始耸峙至今,其上积雪长年不化,取意长无绝兮终古。这座连缀无边的雪山当中,横隔着一道断崖,云雾环绕,横无边涯。
凤辞指着白雪皑皑的终古雪山道道:“就在雪山当中,当时嬴郢一剑,几近将全部雪山分为两截,就此斩断地脉,使地下暗河改道,幻生湖无水注入。”
六合造化,被人类无私的手无情的撕破。
舒白心急如焚,听它叽叽歪歪的,没好气的反问,“你也一肚子的火,是不是也能够炼成蜡烛?”
他们在断崖前停下,低头望去,壁立万仞,光滑如镜。
舒白望着两人悲情对视,又怜又酸又怒,一颗心的确似被烹、煮、蒸、炸轮了个遍。他一把夺过赤蔽之冠,重重地甩给毛驴,“去问问父亲这是不是赤蔽之冠!”
他的心被狠狠地揪了把,明晓得这不是他的意义,还是痛不成挡。可今后他终偿还是要娶妻的,他会望着阿谁王女,会拥抱她、亲吻她,还会……与她欢好……
他的呼吸都要停滞了,痛不欲生。
不过偶然候,长命一定便是幸运。有千年寿命又如何?于南浔而言,不过是接受了十倍于人的相思;于隰海鲛人而言,不过是接受了十倍于人的痛苦。
乔雪青与有荣焉隧道:“上古三族都是神祇的心头血,唯有我们山鬼一族是心中至爱。父神付与我们最最斑斓的表面,用春水与月华凝成眼睛,还赐与我们翱翔与变幻的才气,可谓独得恩宠。”
舒白俄然想到昆吾雪山上最后的阿谁气象。日照金顶,神女起舞,无数莹白的灵魂绕着神女飞舞,前去归墟,迎来又一场生。羽皇瑟兰佩尔脚下是新孵化的羽族,他们尚是黄绒绒的形象,黑豆似的眼睛天真天真。
凤辞道:“这便是嬴郢留下的剑印,烛九阴就在这断崖之下。”
不过斯须便到了终古雪山顶上,日光洒在雪山顶上,那种白触目惊心。凤辞挥动着蝶翅,阳光折射在蝶翅上,七彩的光芒洒落下来,雪山顶上顿时如有彩虹满盈。
舒白思疑,“只需求填平山崖,规复河道便可?以老虎的力量做不到?”
乔雪青道:“他或许有别的目标,只是时隔九百年,当年之事谁又能弄得明白?”又对舒白道,“我们并非没有试过,想来舒兄也晓得这句话:龙衔火精,以照天门中。说的是烛九阴口中衔着一朵火精,其性属火。而我族乃是草木精气所化,烛九阴恰是我族克星。”
他与谢笠一样,都是慈悲而仁慈的,只是将来,他会不会也步入谢笠的后尘呢?他情不自禁地向他转去,却瞥见他正凝睇着凤辞,目光盈盈,拳拳密意。
“鱼唇的人类,老鸟我那是三昧真火,可燃烧万物,比它那甚么火精短长多了。”
只是恩宠过分,风华难留。
乔雪青睐神悲惨,“就当是我一点豪侈念吧。以爱为名,得以永存。舒兄,多谢你予我族人朝气。但是,即使如此,我与凤辞都是没有将来的。”
老凤凰奇道:“烛九阴是钟山之神,钟山在西北之地,沬邑在东南,正在瀛寰大陆两端。嬴郢那小子吃饱了撑的,大老远的把烛九阴给逮到这里来?”
时隔十五年,乔雪青再次踏上故国的地盘,入眼的是漠漠黄沙,黄沙之上另有河道蜿蜒的陈迹。当年这里雾霭濛濛,绿草如茵,飘浮着七彩的花朵,时而一抹淡黄,时而一抹浅紫,青蓝青蓝的湖泊如项链装点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