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儿………!”他嘴角微微上扬,和顺如水的笑容情不自禁的轻唤出口。
她主仆二人浑然不知,亦文对康陆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二姨太唐玉兰这步棋只怕弄巧成拙,她又能博得几分?
唐玉兰俯下身子,白净玉指拨弄着泥土上的青苔。玫瑰花当然标致,在富丽的花朵粉饰下,一不留意就会被枝头上的刺扎到,白净的食指上瞬息间鼓起豆粒大的血点,唐玉兰仿佛对疼痛已经麻痹,鲜红的血液映入视线刺激着她每一根神经。
她,竟然笑了起来,如同疯子!
“哦?”唐玉兰猎奇的问着。
已是傍晚。
西厢阁,闻起来略感刺鼻的香味儿,飘零在氛围中。
昭夕一副奥秘兮兮的模样,她近身过来,附在唐玉兰耳边细声软语的说:“是新来的杂役,奴婢暗里里听范五提起,说是季柔小贱人返来的那天,范五模糊从那杂役口入耳到砍死你,另有碎尸万段的话,神情非常变态,范五瞅着都吓了一跳呢………!”唐玉兰听的糊里胡涂,不管如何设想康季温和一个新来的杂役都不会有着深仇大恨,两人仿佛也扯不上甚么关联?可她转念一想,恰是看似毫无干系的人,才是最可拿来操纵的,也最轻易让外人不起狐疑。
“柴房?”唐玉兰心头一震,潜认识里想到是范五,可那范五人诚恳忠诚,如此“大任”只怕他不会受命,看他笨手笨脚的,即便受命也不必然办的洁净,到头来功归一溃,受连累的何止他范五一人?!
“太太放心,奴婢内心已经有了人选!”
“那人就在柴房!”
他俄然想起仁慈的卓合庆,想起斑斓风雅的芊儿,另有视他为己出的徐姨娘,想起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每日随卓合庆捕鱼的兴趣………
“太太”昭夕终究忍不住小声唤着,神采里显得诚惶诚恐。
屋子里静的出奇,没有人回应他,亦文用力摇点头,是幻觉,面前还是杂役院,本身仍旧待在杂役院粗陋的屋子里。他眼眶潮湿了,呼吸也愈焦炙促起来,俊朗的脸庞瞬息间尽是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