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里头传来彩环娇滴滴的声音:“…丹橘mm,夏玉mm到底年纪小,不过砸了些小玩意儿,你就喊打喊杀的,别说要禀告夫人扣月银,就是打板子也是过了,我说你也忒苛了。”
“如果那严明不阿之人,当是对事不对人。可如果那奸邪小人,想要好事,便要反其道而行之,对人不对事。”公孙白石摸着稀少的髯毛道。
明兰大松了一口气,笑道:“我还当你要去一年半载呢。”盐务清查不是一时半刻能好的,“本来只去一两个月,这又何妨,凡是侯爷能赶在我分娩前返来,我便是心对劲足了。”
姐妹俩说了会子话,明兰便领华兰去萱芷园拜见过太夫人。太夫人对华兰非常客气,说话热络,着意交友,还特地夸了康阿姨两句‘为人和蔼’‘面子尊敬’,谁知华兰立即没了情感,淡淡的不如何接话了。
彩环惊奇的望着,若眉道:“尤妈妈贪财好酒,夫人早想措置她了,可为着师出知名,生生忍了一年,终究攒足了错处,拿住了她一个大大的马脚,一次就发落洁净了!另有燕草,当时夫民气里就不痛快了,只不过碍着多年情分,还是宠遇她罢了。这般心术坏掉的东西,不忠不义,夫人还会要?笑死人了!你只要好好奉侍,将来夫人定能为你寻门好婚事。”
崔妈妈如闻天赦,喜不自胜,两个婆子也规复了生机,当下一边一个,拿绳索一把捆住,又堵了她的嘴,直挺挺的把人拖了出去,夏玉再不敢罗嗦半句,赶紧主动退出去。
明兰看着彩环恭敬退出屋外的身影,支着下巴微微沉思。
“这可真是难为你了。”
一时候,奏疏纷繁,攻讦不竭。
“慢着。”顾廷烨道,迷惑的看着彩环,“是你?”
明兰一愣,呵呵一阵傻笑,“如何会呢?”
彩环神采转了几转,暗骂明兰那里宠遇了,直是不知耻辱,这么大的肚子,还不管不顾的揽着男人在屋里安息,偶然还脱手动脚的亲热,那几个妈妈也是欺软怕硬,除了崔妈妈劝了次后,世人摄于主子威势,竟无人敢开口的。她本想将这里的事说与王氏晓得,叫王氏来规劝明兰贤惠漂亮些,谁知刘昆家的得了明兰好处,到处禁止,不能成事。真是可爱!
“恰是疑点重重。”顾廷烨道,“成泳兄弟如何肯认,谁知刚诘责了两句,那女子就一头撞死了,现在那妇人的家人夫婿叫起了撞天屈,状胜利潜兄弟奸污良家女子,又逼死性命。”
明兰大惊失容:“已婚妇人?这可费事了。”连验身都难了,“慢着慢着,小段将军在吃酒,酒楼里哪来的良家妇女?”
“可…”顾廷烨死力不肯想起某些事,可却按捺不住的胡思乱想,他平生果断夺目,遇事定夺几块,此次却俄然柔嫩起来,“你如有事,我不在身边,可如何办?”
她一见了明兰,噗通就跪下了:“夫人,我知错了,就饶了我这回罢。”一边连连叩首,一边不断的辩白着,“我们本来好都雅着炉子的,谁知有人来寻我说话,偏夏玉又出去小解了…我这才稍离了一小会儿…夫人,饶了我罢……”
实在打了几件东西倒是小事,丫头之间负气拌嘴,也都是小事,可恼的是这彩环成心教唆,粉碎调和。明兰笑的愈发暖和,叫绿枝把她搀起来:“瞧你吓成甚么样儿。这有甚么,巩姨娘闲来无聊,你们既然投缘,便常去与她作伴说话好了。”彩环心头乱颤,她夙来口齿聪明,明知这没甚么,却还是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