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朱氏很有些不安,但还是快步上前来扶明兰。明兰捧着偌大的肚子稳稳坐下,看着罗汉床上的小男孩清秀敬爱,略赞了几句,然后开门见山道:“我来给您报个喜信。”
“那好!你本日就留在我这儿,陪娘住几日,你肯是不肯?”
明兰见字而笑,几日来的郁气一扫而空,朗声道:“来,给我清算清算,我们去萱芷园。”
王氏惊呆了,不知从何提及。
“都这么些日子了,也不知她身子安康否,好歹叫我见她一面!”康阿姨强自按捺肝火,好声好气的说,谁知却引得面前一群细弱婆子耻笑不已。
“现在,你就跪足一个时候。下回康家姨太太若再来,你就跪到外头院里去。”老太太缓缓站起家来,扶着房妈妈往里屋走去,声音垂垂传来,“你若不平气,便去寻老爷,若再不平气,就回娘家,我倒要跟亲家母好好说道说道……”
“不过……”老太太忽又道,王氏一颗心又叫提了起来。
“你姨母也有不是之处,唉,你不晓得,我们姊妹俩是同病相怜。”王氏似是被说动了,垂垂止了哭声,“你大兄弟去了外头,你和如兰都有自家要顾。跟你爹爹和老太太,我是向来讲不到一起去的;现又来了个短长的柳氏。我…我实是无人可说苦衷呀!”
“好好好,叫我归去问问……来,先叫我瞧瞧您的腿,哟,都红了呀,疼不,诶哟哟,我拿膏子给您揉揉,可别落了病才好……”
三五个丫环端着碎裂的瓷杯瓷碗出来,背面跟着一个婆子,她瞧了刘昆家的一眼,抬高声音道:“太太气极了,早餐都没吃。”
声音虽不大,传过来闻声了倒是极其刺耳,康姨母几近又要拂袖而去,叫向妈妈拦住了。
“甚么…喜信?”太夫人模糊觉着不安。
康阿姨气了个踉跄,太夫人却劝她稍息肝火:“你想想,若不是气的狠了,她一定会这般。这是穷途末路的气劲儿呢。”康阿姨细心想想,便归去了。
华兰从速坐到母切身边,边拿帕子去忙着揩泪,边忙道:“娘,我这不是来了么,从速别哭了,叫外头人瞧了笑话!岂不失了面子。”
空城计当前,司马懿举步不敢,城中有诈否?太夫人游移了。
为了好好歇息,也为了少露马脚,归正要撕破脸了,太夫人假惺惺的来看望劝说,明兰干脆一概推说身子不适,不肯相见,只在朱氏和邵氏面前一言不发的故作愁闷;全府高低更觉的夫人是真上气了。
“我就晓得后代都是没心肝的呀!”王氏大哭,“我就是个无依无靠的薄命人……”
“大姑奶奶,您从速劝劝罢。太太这回但是上面子的狠了!”刘昆家的低声道,华兰眉头舒展,急仓促的踏至主屋,还未进门,只听里头传出一阵暴怒的骂声。
待会儿若康兆儿好端端的出来了,叫不叫领走?若不领走,难道自打嘴巴,若领走了,整场纳妾风波无疾而终,本身直成了个笑话。
“……”
“…京中暑气重…实哥儿不得劲,便带了孩儿们去庄子里避暑。”华兰解释的满脸通红。
康阿姨算着日子,两今后便上门来闹,吵着要见兆儿,明兰懒得理睬跟这头疯母狗,直言拒见,太夫人便领人过来,明兰直接把人拦在澄园与原侯府之间的内仪门口。康姨母发狠说要把事闹开,廖勇家的便道‘请便’。明兰嘲笑,她倒很想看看世家康氏的宗妇如安在顾府门口撒泼给全都城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