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曼娘已叫人送走的动静,明兰冷静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常嬷嬷坐在一旁,欢乐的把孩子接畴昔,又哄又逗,连日的忧愁苦闷一扫而空,笑的东风满面,她身边站着蓉姐儿,不言不语不哭不笑,木愣愣的,眉头锁着愁思,她这两日一向如此。
看她才一副平静自如的模样,转眼又如只受了惊的小兔子般,顾廷烨不由得莞尔,“放心。便是你敢跟她住着,我也不敢。我已经安插好了,这就分炊!”
“那,嫣然姐姐的妹子,到底是如何死的?”明兰闷闷道。
明兰一愣,发笑道:“如何措置?”
“曼娘说,她只想叫嫣红吃些苦头,出口气罢了。”顾廷烨嘲笑道,“谁知反叫我看出了端倪,我当夜就跟她摊了牌,说清了,今后一刀两断。”
“假的!”常嬷嬷朝天翻着败坏的眼皮,“厥后烨哥儿才查清,是那贱人演的一场好戏,叫她哥哥拿了银子去外头做买卖,她好留下来缠着哥儿。”
她的口气充满了嫌恶,咬牙道,“那伶人竟撇下妹子,卷了银子本身跑了!”
“昌哥儿出世后,不咸不淡的又过了三两年,烨哥儿好轻易决计与余家做亲了,谁知半道上,竟换了人。”常嬷嬷愤恚道,“不是我爱说死人好话,嫣红夫人实是太…”她咂巴了下嘴唇,端起茶杯喝了口,持续道,“还不如不娶!没娶她之前,烨哥儿好歹还能囫囵畴昔,可娶了她,反倒鸡犬不宁;日日的喧华吵架,没一天消停的。过未几久,哥儿就跟老侯爷狠狠闹了一场,单身一人,出去闯荡了。”
她目送丫环婆子们出去,才转头与明兰笑道:“还没恭喜夫人呢。哥儿真是好模样,浓眉大眼的,人也结实有劲。瞧他刚才吃奶的样儿,又吞又咽!能吃能睡就是好!”
常嬷嬷无法的点点头:“那会儿,我们一家住在京郊乡间,待哥儿来告我时,他已收留了那对兄妹。我跟哥儿说,伶人到底是下九流,不要多沾,免得叫人闲话,从速给些银子,叫他们走就是了。烨哥儿虽性子冲了些,人却不胡涂,立即应了。谁知……”
母女相见,蓉姐儿从始至终都低头不说话,曼娘从楚楚不幸的哭求,到愠怒,到用力拉扯女儿,常嬷嬷以为,若非中间有人看着,她约莫还会掐几下。目睹策画落空,曼娘只能绝望的诘责顾廷烨,忍心叫她们骨肉三人分离么?
明兰已经猜到了些许,却不敢胡说。
明兰没有说话,只呆呆看着床梁顶。
“如此,一个孤苦的弱女子,无亲无端,无依无靠,谁也不知该如何办,只好先把她安设在一处宅子里。烨哥儿还发起,叫老婆子收了她做干闺女,我倒是不肯。可不知为何,我就是不喜这女子。”常嬷嬷凝神回想,“老婆子总觉着,她那双眼睛看着就不诚恳,不本分。”
常嬷嬷神采讪讪:“叫夫人说中了。”详细的话她记不得了,不过大抵意义还真是如此。
“没过量久,这档子事叫侯府晓得了,一时候,又是闹的短长。置外室,生孩子,加上那起子黑心肝的煽风燃烧,老侯爷把烨哥儿吊起来用家法打。”常嬷嬷忍不住哽咽了,“哥儿的性子,夫人是晓得的。真真倔脾气,正跟老侯爷置着气呢,老子越叫他从速措置曼娘,他就越是不肯,越要好好安设那贱人。老侯爷气的几近要把哥儿送宗人府了!”
两人又说得几句,外头忽有人大声叫着:“侯爷回了。”
事发后,嫣红又惊又怕的缩在别院里,等候着对本身的措置。就在这个时候,平贵来了,他说顾廷烨不肯张扬丑事,只要她把孽种堕了,待此事风平浪静后,便跟她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