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爹正叫三嫂把大嫂的的嫁奁票据理出来,一样很多的封存起来。若大嫂来要,就送归去,不然,就给侄子侄女。”冒然把嫁奁送回,估计一下子就叫大太太的兄长吞了。
肉团子吐了两个口水泡泡,表示鄙夷。
当时,明兰很天然的收回崇拜的感慨:“公孙先生真是了得,连这也洞若观火。”
余老太太也是惊奇:“她也太胡涂了,这类事怎能胡来?莫非顾侯是好乱来的,倘若惹急了他,还不连根拔去,轮得着她叨光么?”
四太太难堪的说:“落的罪名是七出之不孝,于病中奉侍不力,还违逆长辈。”
颠末公孙先生的专业培训,团子爹较着越来越上道了,明兰抱着小肉团子扑在枕头上,贴着小胖脸,轻声筹议:“团子哎,你说,你娘这丁点小错,你爹这会儿早忘了吧。”
余阁老抚着老妻的背,极力安慰着:“你放心,若那宁远顾二成心跟余家翻脸,便不会送回巩氏了。”余老太太夙来信赖丈夫,丈夫的话既说出口,便不作它疑,拿帕子摁干脸上的泪水,笑道:“也是,你不是说段亲家的茶引还是他给办的么,我瞧他是个明白的。”
明兰摆出只认牌子不认质量的卑劣嘴脸,板着小脸道:“那余大太太再不是,也进门多年,为余家生儿育女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何况余大人又护她的紧;当初她算计嫣然姐姐,阁老就想休她来着,末端,还不是不了了之。侯爷是将才帅才,哪知这内宅里的门道。”
余阁老迈宣称是,不由得更加破口痛骂:“内宅妇人胡涂也就罢了,我们那孽障尤是个蠢货,只知听婆姨的话!我当初就说过,他耳根子软,遇事踌躇,心性不坚,更兼辨事不明,那就底子不是为官的料!他那会儿还不平,抱怨老子不肯助他,就他这点出息本事,若真办了大差事,担了大任务,还不是叫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余大太太虽无大聪明,听人话头倒是灵光,她听出公爹是在模糊指责本身,虽跪的诚恳,却心中不平,便抽出条帕子,装模作样的捂在脸上,哭道:“都是儿媳不孝!明知顾家是个豺狼窝,还逼着嫣红出嫁,年青轻的,却害了一条性命!也罢了,总算嫣然现在过的好,这命苦的孩子,就算替她姐姐挡这一灾罢……”
余阁老越想越气,胸口直冲气涌,忍不住抱怨老妻:“你也是,如何就听信了垂教员的话,竟然容她上顾家去肇事!”
送走四太太后,她自回屋子,见团哥儿醒了,乳母正举着拨浪鼓逗他戏耍,小肉团子伸动手尽力去抓,笑的直淌口水。吵嘴清楚的大眼一转,见到母亲,顿时依依呀呀的叫了起来。那乳母起家施礼,一张圆脸瞧着非常诚恳,又笑道:“哥儿会认人了,晓得娘来了。”
余阁老听的神采乌青,这话竟是直指他偏疼,只顾着嫣然毕生幸运,而罔顾嫣红死活。余大人再也忍耐不住,虎的跳起来,扬手劈下一掌,清脆的打在大太太脸上,只听他怒骂道:“你这贱人!怎敢这般胡言乱语?顾家的婚事明显是我猪油糊了心揽来的,与父亲有甚么相干!那孽障屈辱家门,死不足辜!便是不死在顾家,返来也该一条白绫了断!”
“转头就把嫣玉接到你屋里,你来好好教养。”余阁老立定,沉声叮咛。
顾廷烨正值丁壮,而余家却青黄不接,是以余家要么不赔罪,倘要赔罪,必得叫顾家对劲不成;只要明兰还惦着之前的情分,待过个十年八年,顾余两家,也许另有交好的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