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盛府内开了十几桌筵席,又在登州驰名的鸿宾楼里开了几十桌加席,足足热烈到半夜来宾们才拜别,当代夜糊口没有小孩参与的份,明兰早被妈妈带回寿安堂,小胖手掩着小嘴不住打呵欠,丹橘和崔妈妈把她安设安妥后,盛老太太和小孙女一同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听小明兰说着婚礼外头的环境,听着听着,盛老太太忽的道:“明儿,给祖母背首说婚嫁的诗吧。”
王氏珍惜的看了眼长女,转头对如兰呛声道:“你大姐姐说的对!我方才探听了,本来你大伯伯只给了六丫头金锁的,是六丫头招人喜好,端茶问安的贡献得体,你大伯伯这才又拿出了一袋子金鱼,可你呢?你也不想想,你大伯伯哪返来不是给你们姐妹送这送那的,华儿还好,可你每次瞧见了你大伯伯只在那边充大蜜斯气度,嘴皮子也懒,人也不殷勤,一副娇气的鬼模样,是小我瞧见都不喜好!”
盛老太太悄悄看了王氏一眼,不动声色道:“华丫头出阁后,太太要多费些心,得好好教养剩下三个,女人家不好眼皮子太浅了,没的叫人看轻了。”
墨兰:“祝大姐姐鸳鸯福禄,丝萝春秋,花好月圆,并蒂繁华。”
王氏笑道:“大伯说了,这好几年没见了,干脆都补上。”接着又转头拉过明兰道:“你这傻孩子,都说你记字快,这么些东西就记不住了?怪不得老太太说你是个小白痴!”
王氏又交代了几句以后,中间走出个明兰没见过的嬷嬷,身穿一件暗紫色团花比甲,华兰不甚明白的去看母亲,王氏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道:“请这位嬷嬷给我们姐儿说说伉俪之礼吧。”
华兰看看明兰,眨眨眼睛,好轻易酝酿出来的一些泪意又没了。
当夜,王氏喝了一碗安神汤,满怀着对女儿的担忧,昏昏沉沉的歇下了,而喝的醉醺醺的盛纮,则被林姨娘早疏浚好的人手扶去了林栖阁,那边她早备好体味酒酸汤和热水毛巾,歇下后两人一阵云雨,林姨娘见盛纮表情很不错,按照她的经历,这会儿的盛纮特别好说话,因而筹办好的说辞就要上演。
王氏头痛不已,一下坐在软榻上,华兰见状,过来用力拧了一把如兰的胳膊,低声道:“你晓得甚么?那大老太太与我们老太太最要好,当初大老太太不待见四mm,为的是祖母,本日汲引六mm,也是为的祖母!要怪,你就怪当初你不肯叫老太太养罢!”
说着,老太太便叫翠屏批示婆子翻开承担和箱笼来看——新出的湖缎各色四匹,蜀锦各色三匹,光芒花色都极光鲜的,徽州的文房四宝两套,赤金缠丝玛瑙镯子一对,银叶丝缠绕翠玉镯子一对,珠钗金簪各两对,红艳滚圆的珊瑚珠子和各色琉璃米珠各一盒,各色时新花腔戒指五个,剩下林林总总另有些女孩的小玩意。
当晚盛纮要与盛维把酒夜话,王氏陪着盛老太太聊了会天,晚餐前崔妈妈领着明兰返来了,丹橘和小桃度量着两大包礼品,前面另有两个粗使婆子合抬着一个箱子。
……
王氏顿时头大如斗,扶着额头倚在软榻上,一脸中风状。
明兰刚才压根没看清,掰着小手指回想起来:“有……金子,缎子,珠子,镯子,嗯……钗子,簪子也有的……嗯,另有,另有……”另有了半天终是背不出来了,盛老太太听的两眼直翻白,伸脱手指用力点了点明兰的小脑门,板着脸训道:“……另有,另有你这个小白痴!”
礼过后袁文绍带着新娘子上了船,由伯父盛维和长弟盛长柏送亲,王氏在盛府大门口哭湿了三条帕子,盛纮也有些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