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听人这么夸她,内心有些飘飘然,要说泰生也是个好男孩,但是,但是……呜呜,为甚么,为甚么又是一个三代以内旁系血亲呢?品兰你真要嫁他吗,遗传不平安诶。
清脆一阵瓷器响动,盛纭仿佛慢悠悠倒了杯茶:“我晓得您打主张;紧着先让梧哥儿成了亲,然后远远打发到都城,便只剩下一个品兰,她只十二三,议亲还早,趁这个时候从速让淑兰和离,待过个几年,世人都忘了,品兰说亲也不迟误了,便是有迟误也无妨,不是另有我们泰生嘛!”
盛纭恨声道:“哼,孙家那群王八蛋,等淑兰脱了身,看他们还得瑟起来?哎,提及来,二婶人可真好。”
李氏听了,沉默了会儿,仿佛还在踌躇,大老太太又道:“本想着非论哪个小生下一男半女,淑丫头过到本身名下也罢了,但是那贱人你也是见过,妖妖娆娆,口舌聪明,惯会奉承故意计,你看着是个费事?今后她生了儿子,淑儿还不被她连皮带骨吞了!”
盛纭倒也不活力:“对呀!以是说嘛,今后事儿且看着吧,如果我们泰生有福分,二婶能看上,那便很好,如果二婶还成心机,也无妨,不是另有品兰嘛!呵呵……这算不算风水轮番转呀!”
盛纭呵呵笑道:“好吧,当初我请二婶来,是想杀杀嫂子威风;不过厥后……咳咳,娘,不瞒您说,我可真动了心机。我二婶教养那孩子还真没说,也不扭扭捏捏充大师闺秀架子,落落风雅。啧啧,那通身端方气度,娘,你瞧见她用饭走路施礼模样没有?到底是宫里嬷嬷教出来,一举一动又都雅又面子,待人亲热和蔼,女红理家也都来……娘,您别这幅脸子给我瞧,您别当泰生是您外孙,您当他是亲孙子,若让您挑孙媳妇,您要哪个?”
那边,大老太太凉凉道:“现在呢?你嫂子慌了手脚,日日和你赔笑容,你痛快了?”
大老太太骂道:“你这会儿倒不气你二婶遴选你们泰生了?”
大老太太仿佛再次无语了,过了会儿,低声感喟道:“可品兰如何办呢?”
明兰猛一惊,黑暗中感受品兰呼吸也重了很多,只听李氏悄悄涕道:“老太太,您再想想吧,淑兰年纪还轻,这……下半辈子如何过呀!”
盛纭看把母亲逗乐了,便又说了几句长女笑话,然后忽问:“哎呀,娘……哦,对了,这事儿二婶都知会过了?”
品兰胳膊一挥:“不消担忧,这儿有个狗洞,我小时候被罚在佛堂禁闭经常溜出去,非常埋没,幸亏这回祖母在佛堂说话,不然我还真没辙,我当你是亲姐妹,好姐妹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前几次你总与我一道挨罚,很讲义气,以是我有功德也不忘了你!”
品兰愤恚不过,跑出去对着一棵枯黄柳树破口痛骂了半个时候,明兰在一旁也劝不出甚么话来,只冷静陪着,直到天垂垂黑了,品兰明兰才低头沮丧回屋,刚到屋门口就闻声里头传来一阵悲戚哭声和李氏无法哄劝声。
明兰连连点头,觉着这位堂姐很有逻辑阐发脑筋,便问:“那又如何样?”
屋子里沉寂了好一会儿,大老太太才悄悄道:“以是你便写信给你二婶,把你家泰生好生夸了一顿。”盛纭干脆承认:“不错!我晓得堂哥家里有几个丫头,王氏嫂嫂宝贝闺女我不敢想,不过养在二婶跟前阿谁我想想总成吧。”
下午孙母便杀上门来,傲慢要求淑兰让那外室进门,盛老太太寸步不让,只给了四个字:留子去母。孙母嘲笑几声,张扬摆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