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正也不会有干系,明兰干脆放开不想了。
偶有风声传来,说他‘出错’了,与江湖上一些下九流的混在一起,吃喝嫖赌,更加放纵,仿佛也闯出些花样;不过,这类‘成绩’在官宦权贵眼里是提不下台面的。
如此,闲来无事,她便常去海氏屋里哄小侄子玩儿,一丁点大的小东西,嫩生生的藕节般的小胳膊被殷红小绳索扎在袖子里,艰巨的挥动着,全哥儿脾气很好,爱笑,不哭闹,略微逗一逗,就露着无齿的小嘴咯咯笑个不断,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唉,嫂子求你件事儿。”海氏想起一事,拉着明兰的小手,“上回你做给全哥儿的阿谁香囊很好,里头放了甚么?味道又洁净又暗香的,挂在身上还避虫豸。”
明兰眼奇异特:“你们……都喜好?”
“他如何老吐泡泡呀?”明兰用玉葱般的食指戳破婴儿嘴边第N个泡泡。
过了会儿,顾廷烨才简短道:“家父过世一年了。”
明兰鼓着脸颊嚼动着,含混道:“最烦那帮送妾的人!送点儿啥不好,金银珠宝宅邸庄铺,哪样不能表达同僚之情的,偏送妾?真真无聊!定不是甚么好官!”
“甚么彩头?”明兰胡涂。
没有老太太在身边的日子,明兰日子非常无聊,之前她写两字就拿去祖母面前献宝,绣两片花瓣叶子就去房妈妈跟前显摆,现在……哎,莫非,小孩扮久了,她公然没了便宜力?需求鼓励监督才气持续学习?
明兰直起脖子,瞠目道:“三四个?你当那是种白菜呀,一畦能收好几十棵!大姐姐要的我还没做出来呢,况香囊这类藐小东西,做不难,做的好却不轻易。”
海氏点头道:“是呀,挺新奇的,战役常的不一样,且彩头也好。”
顾廷烨闻言,仿佛松了口气,微微直起高大均匀的身材,温言道:“若她有甚么难处,请奉告于我;顾某鄙人,当大力互助。”
明兰反应敏捷,顺嘴道:“二表叔节哀顺变。”
顾廷烨举止落落风雅,似全不在乎明兰惊奇不定的神采,浅笑道:“你叫明兰吧,论起来与齐家有亲。”明兰用力点头,非论内心如何想,她的神采很朴拙。
明兰思忖了下,便道:“云南路远,这一年多我也只收到余大姐姐三封信,她嫁的很好,公婆和蔼,夫婿温厚,云南虽民风未开,但天高水长,风景迤逦,余姐姐过的很好。”
海氏佯怒着,尖尖的食指导着明兰的脑门,笑骂道:“坏妮子,嫂子哪回得了好茶好吃的,不是给你偷留了很多,吃人嘴硬听过没?既吃了我的,便得替我着力!”
明兰瞪了半天眼,泄气道:“嫂子,您的债还的也忒快了,比放印子钱的还狠。”
“你个傻丫头,‘识相’呀!”海氏又去戳明兰的脑袋。
顾廷烨忍着不让嘴角抽搐,踌躇了下,又道:“余家大蜜斯……嫁的可好?”
外头竹帘子悄悄翻开,羊毫端着井水湃过的果子出去,放到软榻前的小案上,明兰见鸢尾纹白瓷小碟里盛着各色生果素净,上头差着几支银签子,水淋淋的芳香,甚是都雅。
海氏也不是真想晓得秘方,便直接道:“再给嫂子做一个,上回我表姐来了瞧见,非常喜好,mm得空了,做三四个罢。”
明兰死力忍住瞠目,胡乱应了声,但看向顾廷烨的眼神中就微带了几分惊奇,再看看顶上的日头,莫非从西边出来的?
顾廷烨双手负背缓缓走过来,一双眼睛黑的深不成测,微眯看着明兰,也不知在想甚么,氛围喧闹的难受,明兰低着脑袋,只感觉鬓边的珠花瓣儿,在纤细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