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半晌,也不见他抬眼,干站着倒也不感觉腿酸,就是脸上堆的笑容有点撑不住了。
郭文莺见他怒了,仓猝跪下,“王爷,我错了,一时情急,口没遮拦,您大人大量,饶了我这回吧。”
归正只要每次求到封敬亭这儿,他总要收点利钱,他又夙来吝啬,绝对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前次她找他要人办事,被他使唤了三天,每天给他刷马桶,此次只是洒扫,还真是便宜她了。
封敬亭不睬会她,又拿起桌上一本看,不谨慎碰了砚台,手上沾了点子墨汁。
郭文莺此时灵巧的不要不要的,连声说:“安妥,安妥,王爷住的舒畅,表情好,下官也跟着叨光。”
封敬亭再不说话,返身回到书案前,持续看他的舆图,抬眼举止间仿佛只当没她这小我。
成心顶两句,又想到上回他为了征粮,被老天子拎归去骂了个狗血淋头,杖责一百棍的事,满肚子骂人的话也不美意义骂出口了。
要粮?那不是要粮,那是要命,要他的命。
过了一会儿,齐收支去,拿眼多瞄了她几下,那眼神带着控告,似很不满她把他的活计抢了。
“王爷,军中粮草供应跟不上,兵士们将近没粮可吃了,你看看能有甚么体例?”郭文莺笑眯眯道。
说实在的,能不能找到粮,真不是他这个郡王能管得了的。裕仁关关隘四周满是山,只靠宋城一地有几千亩地种庄稼,那点地盘底子不成能赡养这二十万人。又不能打家劫舍,找瓦剌抢又摸不着人,不想点歪主张如何能畴昔这个坎?
齐进退出去前又瞥了郭文莺一眼,后者正跟条桌腿子过不去,那腿子下部制作并不烦琐,也没多少斑纹,只是她擦的过分细心,又是用指甲抠,又是用抹布蹭,似恨不能把漆都弄掉一层,才显出她的虔诚来。再看封敬亭,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如何看都像是黄鼠狼在逗弄只鸡。
他皱眉,“去给我打盆水来。”
内心愁闷着,脸上笑容却更盛,“王爷您看,这顿时要兵戈了,总不能让兵士们都饿着肚子上疆场吧?咱得想点体例啊!”
这话完整把封敬亭惹毛了,他咬牙道:“是本王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妈了个巴子的,他还想问是谁把他往死路上逼呢?
“是。”
“让他一会儿再来吧。”
“不不,是吵嘴倒置,是非不分,丧芥蒂狂,王爷爱兵如子,如何能够做轻贱兵士的事,王爷必然会成果缺粮的题目,让南齐二十万将士生生世世念你的好。”这是妥妥的拍马屁啊。
他素有洁癖,洗了一遍不觉洁净,又道:“再打盆水来。”
封敬亭扫他一眼,“甚么事?”
足足过了一盏茶工夫,封敬亭才抬开端,瞥了她一眼,郭文莺忙以笑容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