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让云墨烧去沐浴水,换了衣服想好好洗个澡。
她气结,“我这儿哪儿有吃的,你不去厨房找胡大头,上我这儿干甚么?”
路唯新看他顶着大脑袋远远跑走的背影,低声问道:“营里缺粮都缺到这份上了?”
胡大头应一声,晃着那颗大脑袋颠颠地跑开了,前面听到郭文莺喊:“别忘了加两滴香油。”
洗完澡,用干毛巾悄悄擦拭头发,还没把发髻绑好,就听内里云墨回禀:“大人,路校尉来了。”
路唯新“哦”了一声,喃喃不知所答,看她迈步,忙在前面跟了上去。内心忍不住想,刚才那股好闻的味儿是甚么?
郭文莺梳好头发,怕着凉戴上帽子,一转头瞥见路唯新满脸通红的盯着她,不由皱眉,“你看甚么呢?还不快走。”
这话正戳中胡大头的神经,他立即哭丧着一张脸,“大人,你又不是不晓得,京里户部、兵部那些龟孙子把我们西北军都当作后娘养的,每回军粮都不给够,能有个五六CD是不错的,内里还掺沙子,我们西北边寨别的未几,就他娘的石头多,风里刮石子,饭里掺石子,还他娘的不管饱,此次军粮还没运到,好多弟兄已经几天都吃个半饱,要不是路将军叮咛给出营的将士弄点吃的,连馒头都没有呢。”
明显,此次还算不错,起码禀报完了。深吸了口气,手里的湿毛巾远远往桌上一甩,对着刚走进门那面带笑容的漂亮少年翻了个白眼。
郭文莺每回都被噎住,次数多了,就峻厉叮咛云墨看好路唯新,他走到十丈以外,就开端禀报,不然就打棍子往外敲。
她一共有过两个书童,先前一个名唤云砚,也是十二岁跟着她,跟了两三年封敬亭就把人打发了,然后选了这个云墨,本年刚从王府里送过来。
胡大头嘿嘿笑着,左手夹着两只鸡蛋在空中摆了摆,那意义就是‘瞧好吧!’。
恰好这位路校尉不大把端方当回事,每回郭文莺问他,他都理之气壮道:“我是你侄子,都是自家人,侄子来叔叔这里,还用着这么客气吗?”
郭文莺沉默了,营里甚么状况她最清楚不过了,算算日子出去了几天,兵部派发的军粮也该运到了,没想到却一点信都没有。这帮京里的龟儿子,一天到晚把本身养的肥头大耳的,拿他们底层的官兵不当人看,真他娘不是东西。
封敬亭为她选人的标准很高,要精通文墨,还要心细如发,技艺矫捷,聪明聪明,最首要的必须只要十一二岁,太大太小都不可。如许的人若不是专门培养,还真是不好找。
在山谷爬了几日,身上都有了馊味了。
没等郭文莺回声,路唯新已经大步流星迈了出去。
“大人,水好了。”云墨把一桶桶热水倒进浴桶中,又摆好皂角和两条洁净的毛巾,然后退了出去。
郭文莺这里端方,来的人必须回禀,不管官阶凹凸一概不准乱闯。这端方连封敬亭都很遵循,就算云墨不在,他也客客气气的在内里问一句,“文英,能够出来吗?”
路唯新浅笑着站在一边看她打理本身的头发,刚洗了澡,头发湿淋淋的还滴着水滴,有几滴流过脸颊,衬得她本来就晶莹的脸更增加几分光芒,那水灵的双眸,光亮的下巴,真是都雅的要命。
郭文莺对此非常对劲,如果封敬亭另有几分好的话,恐怕全部现在他送她的书童和几个亲卫上了。起码有他们在,不管出营兵戈还是在营中都很便利。
也是赶巧,转过营帐刚走出去不久,就见军厨长胡大头闲逛着一个大脑袋跑过来,他摆布手各拿着两只鸡卵,人还没走近就喊起来,“军需大人,刚收的鸡卵,给你做一碗嫩嫩的鸡蛋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