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大殿窗棂的空地,模糊可见远方冲天而起的火光,仿佛另有无数人收回惶恐失措的叫声,看来崔钧的缓兵之计已经胜利。
一支接一支的火箭有如火鸦投林般穿窗而至,不但胜利引燃了地上的黑油,腾起难以逼视的敞亮烈焰,更附在梁柱布幔间燃烧不息,映得一殿火光。
殿中俄然一阵大乱,役从们面对存亡危急之际,再也没法按捺对于灭亡的惊骇,他们竟然一涌而上的翻开殿门,诡计趁着火势未猛之前逃出大殿。
“这是一个海字!”张奉大呼道:“到底是甚么意义?”
“波!”地上的一处木板俄然炸裂开来,一股乌黑如墨的石油从地下喷出,立时激发刹时刺目如盲的刺眼火光。
“快,快背上天子和南鹰扬,我们走!”有人狂叫道。
一段沉重的断梁无声的落下,狠狠砸在南鹰的背上。
张奉急不成待的上前一步,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运功强吸,而那铜盖倒是纹风不动。
“统统的奥妙便在这里!”灵帝伸手一指那铜盖正中的一处方形凹槽。那凹槽当中还铭记着一个字:
“不过!说到明天为国捐躯,护驾而死!”他俄然大笑起来:“不怕坦白奉告你,小弟但是悔死了。算我不利,活生生被你这个无道昏君给害死了!”
“贤弟…..”灵帝脸上尽是南鹰喷出的鲜血,他眼中初次现出惊骇万状的神采,语不成声道:“你,你!”
隆隆的构造之声响起,那面铜盖俄然缓缓摆布分开,暴露一个深不见底的隧道。
他望着群臣转白的神采,浅笑道:“不消逝望,本来是连朕也没法翻开的!但是冥冥当中自有天意,本日我们有一员福将在此!”
世人一起失容,仍然只要灵帝视若无睹,他飞起一脚踢去,将那张沉重的龙几远远踢开,跟着俯身翻开几下的厚厚织毯。
殿中君臣几人和十余名卫士瞧得惊心动魄,却无不从心底燃起惨烈绝决的悲情肝火。
“当然不会,你……”南鹰俄然变色昂首,大吼道:“让开!”
“当然,不过却要完整托你之福!”灵帝边行边道。殿顶不竭落下火球、残木,溅落在他的脚畔身侧,而他却仿佛是气定神闲,行动安闲,有如闲庭安步,尽显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动的帝王风采。
远方足音雷动越来越近,明显救兵已是近在天涯,但是崔钧的狂笑再度响起:“弟兄们,放火封闭各处入口!”
惨呼声垂垂停止,殿门处层层叠叠的尸身堆得齐腰高,数十名役从刹时便已尽数惨死。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却不消急在一时!”灵帝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避过了南鹰那灼亮的目光。他将令牌塞进那方形凹槽中。
南鹰的心终究沉到了谷底。崔钧竟然已经打算好了统统,他自知没法以百余人反对源源不竭的救兵,便事前在统统入口伏下了黑油。只待救兵逼近,便引火以拒,固然终究仍然是没法反对雄师的法度,但是只消拖得一时三刻,便足以完成烧死灵帝的重担了。
“臣弟现在真的很猎奇!”南鹰悄悄一叹,他缓缓举起那面令牌,暴露正面四个隶书:如朕亲临,他跟动手腕一翻,亮出令牌的后背。
这是要死了吗?是的,人终归一死。我死之前,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再见上你们一面,而我的无憾倒是,我这平生,活得问心无愧,曾经出色……
“福将?”统统人的目光一起集合到南鹰身上,其目光当中的热切和祈求几近可将人灼化。
敞亮的火光映照下,现出令牌后背一个模糊可辨的淡淡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