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骇？”南鹰、高顺一齐讶然道：“你又想到甚么了？”
“我终究认识到一事！”他自嘲一笑道：“只要当明天子在，我便永无出头之日！以是……”
“我真正想说的是，上述的几种动乱实在并不成怕，尚构成不了对大汉皇权的颠覆！”马元义的声音现出了一丝惊骇：“真正可骇的，是隐身于天干地支之流背后的庞大士人群体啊！”
“那么本将现在只问孟德一事！是否仍想一偿心中抱负呢？”南鹰目光炯炯直视曹操：“本将或答应以帮你！”
“大半年前，鄙人再次来到洛阳，原是想里应外合攻陷洛阳的！”他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却不料在封胥府外远远又见到了孟德兄，当时便感觉你的声音极似卯一，却不敢等闲妄断。但是本日……”
“大哥健忘此人今后的成绩了吗？”南鹰靠近高顺，悄悄道：“天意不成违啊！不然结果难料！”
曹操闻言浑身一震，呆了半晌，才寂然坐下道：“既然已经被你们看破，要杀要抓，悉听尊便吧！”
“好教孟德兄晓得！”马元义淡淡道：“鄙人有一样本领，那便是过目入耳皆不忘。两年前，我曾与你在洛阳以外的邙山当中见过一面。固然你我均未暴露真脸孔，但是兄台的声音却深深印在了鄙人的心中！
他喘了一口气，嘶声道：“我是寺人以后又如何，休说不是亲生，便是，也非我之过！凭甚么将奸宦以后的烙印打在我身上平生一世！士人清流对我避之不及，连中朝也对我若即若离，从不将我当作本身人！你们能够体味这类胸怀弘愿却被迫夹缝求存的苦闷吗？”
“天干地支与我的冲突不成调和，我亦偶然难堪孟德。”南鹰缓缓道：“但若天干地支有任何倒霉于我方的行动，孟德却必必要提早报于我知，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如果此人安于近况，倒也罢了，恰好他又志向弘远，心比天高，甘冒奇险也要争夺一丝出人头地的机遇。这是现在曹操的不幸，却又是他此后的大幸。若无这份固执的信心支撑他一起前行，那么只要两种结局：一是碌碌有为终其平生，二是壮志未酬半途陨落，再不会有曹魏的太祖武天子其人。
“据闻，连许邵都对孟德有过‘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考语，孟德又怎能如此颓废？”南鹰心中生出庞大之情。谁能设想，今后的一代枭雄此时此地，竟然如此彷徨得志，乃至是朝不保夕。正如曹操所言，他一向是在“夹缝求存”。
南鹰心中百般思路刹时飘过，见曹操仍然凝睇着本身，静候下文。
“他不晓得！若他晓得，只怕会活生机死！”曹操惨淡道：“事已至此，他知不晓得又有何别离呢？”
“既然孟德成心另立新君，为何却又一封《拒芬辞》回绝了王芬？”南鹰俄然迷惑道：“如果迎立了合肥侯，那么不恰是偿了你的心愿？”
“哦？真是仅限于此吗？”曹操精力大振，蓦地昂首道：“将军并不诘问其他的隐密？”